遊戲在這瞬間暫停,空氣彷彿靜了一瞬,所有人都望了過來。
書吟其實不知道,在她來之前,沈以星是怎麼描述她的。
“成績超棒的,人也超溫柔,說話輕聲細氣的,聲音也特別特別好聽,她還是我們學校廣播站的播音員呢!”
“她的長相?是我喜歡的那種型別,像只小兔子,柔柔軟軟的,午睡的時候,我總會忍不住偷偷捏一下她的臉。手感特好!”
所以其實,沈以星這堆朋友,是對書吟充滿期待的。
面前的女生,單從外貌而言,很普通。
非要誇的話,只能說,氣質還行,文藝素雅。與沈以星口中的“溫柔”掛鉤。
短暫的沉默後,大家窸窸窣窣的說了聲“嗨”,繼而又回到方才的熱鬧中去。書吟陷在這份熱鬧裡,有著無所適從的尷尬。
二十來號人巋然不動,只有一個人,將手柄遞給身邊的人。
而後,起身,迎了過來。
“他們都在打遊戲,客廳有些鬧騰,要不你帶你的朋友去你房間坐坐?”商從洲臉上的笑一絲絲抽開,“我去洗點水果,待會兒給你們拿過去。”
沈以星說:“多點車厘子。”
商從洲目光放在書吟身上:“吃車厘子嗎?”
她幾欲溺斃在他的體貼裡。
書吟小聲道:“吃的。”
商從洲:“好,星星,帶你的好朋友上樓吧。”
沈以星拉著書吟上樓。
樓梯到二樓時,書吟轉身,佯裝不經意地往下瞥。
開放式廚房裡,商從洲背對著她在洗水果,他穿著白色圓領衛衣,背影清瘦頎長,渾身少年氣。可他又有著不符合這個年紀的體貼與成熟。
在房間裡待了沒一會兒,房門被人敲響。
書吟以為是商從洲,存了私心:“我去開門。”
結果門外站著的竟是陳知讓。
見到是她,陳知讓愣了幾秒,而後意識到:“你是星星的朋友吧?”
書吟緊繃的神經鬆開,“嗯。”
沈以星毫無形象地躺在沙發上,拖腔帶調地:“哥,找我什麼事?”
陳知讓走了進來,眉頭皺起,顯然對她的坐姿很不滿意,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把果盤放在書桌上,說:“我和商從洲要回學校報道了,你在家裡好好招待朋友們。”
沈以星擺了擺手:“拜拜拜拜。”
陳知讓說完就離開。
書吟刻意沒把門關緊,隔著一小道門縫,她聽見樓下的聲音。
“你倆回學校了?”
商從洲嗯了聲,“你們好好玩兒。”
他聲線透著獨屬於少年的清冽,含著微末的笑。
書吟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能夠辨清他的聲音了。
在熱鬧的人群中,她能一眼捕捉到他的身影;在鼎沸的人聲中,她能篩選出他的聲音。
窗外春光湧動。
少女心事悸動。
書吟懷揣著只有自己知曉的竊喜,整個人輕飄飄的,猶如墜入雲霧。
沈以星把書吟拉到化妝桌前,同她分享自己購入的化妝品。那年,流行的口紅色號在很久之後被稱之為死亡芭比粉,可塗在沈以星的唇上,襯得她膚色粉嫩。
她還想給書吟化妝,書吟拒絕,沈以星拉著她,“不行,必須化。”
趕鴨子上架似的,書吟被按在沈以星的化妝桌前化妝。
沈以星說:“你別怕,我化妝技術真可以的,我媽媽給我報了一個化妝班呢。”
高中生報班,都是報各種輔導學業的班。
偏偏:“你媽媽給你報化妝班嗎?”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