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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文弦而知雅意:“你是需要法語翻譯嗎?”
“嗯,之前的翻譯出差了。”商從洲問她,“下週五有個會議,合作伙伴是法國人,你要是有時間的話,能幫忙翻譯嗎?”
“合作嗎?可能會涉及到一些金融專業詞彙,對吧?”
“對。”商從洲以為這是變相的拒絕,他不強求,鬆口道,“如果不行的話——”
“——不是,”書吟打斷他,“商務翻譯的話,我們得先籤一份保密協議,然後你得把合作會談到的東西提前和我說,這樣我才能提前做好功課,避免翻譯時出現岔子。而且商從洲,我以前是負責時政類的同聲傳譯,對商務翻譯,沒有太多的把握。”
“嗯?”
“萬一中途卡殼,翻譯不出來,怎麼辦?”她一雙眸子,清凌凌地望著他。
她認真又毫不避諱地問他“怎麼辦”的模樣。
讓商從洲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彷彿回到了高中時期,百日誓師大會那天,禮堂的後臺,她怯生生地站在他對面,雙眼天真又清澈的,和他說加油。
商從洲眼角噙笑,問:“所以,你願意幫我忙了?”
書吟踟躕著,點了點頭。
她抿唇:“……我之前,答應過你的,要幫你忙。”
商務口譯壓力太大,嚴肅的會議場合,造就的高壓環境下,令人全身緊繃。而商務口譯又具有繁雜性,外國人和中國人一樣,不是每個中國人說的都是標準的普通話,大多數人都摻雜著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口音。而口譯最難的一點是,接收到訊息後,得經過資訊轉化、語言轉化,轉述出來。
書吟在聯合國實習時,經歷過此類的高強度高壓工作。她發現自己並不適合這樣過於緊繃的工作,所以才轉行當了筆譯。
沈以星說她沒有什麼野心。
書吟心裡百轉千回,她何止是沒什麼野心,她甚至都不貪心。
商從洲:“那就麻煩你了。”
書吟:“不麻煩,那你記得把合同傳給我。”
商從洲說:“我現在就傳給你。”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漫不經心的口吻:“快十一點了,一起吃午飯嗎?”
話題轉移得如此之快。
書吟默了半瞬:“我們不是剛吃完早餐嗎?”
商從洲:“好吧,那下次吃。”
他說下次。
書吟眼睫輕顫。
手機叮咚幾聲響,書吟開啟和他的聊天介面,赫然映入眼簾的,不是白底印有word字樣的文件,而是黃色的轉賬訊息。
個十百千。
五千塊錢。
書吟問:“這是什麼?”
商從洲說:“工資。”
市面上,高檔商務會議的商務翻譯,差不多這個數。
書吟:“我是幫你忙,不用工資的。”
說著,她手指按下轉賬訊息,最下方的綠色“收款”欄下面,印著一行小字:一天內未確認,將退還給對方。末尾,還有兩個藍色小字,寫著:退還。
她當即按住“退還”。
手腕猛地一重。
空氣裡有初夏的溼熱,也有屬於他的清冽冷香。忘記一個人從忘記他身上的味道開始,書吟聞到那抹熟悉的氣息時,慢慢低垂下眼,無力又無助。
他握著她的手腕,五指收緊,輕而易舉地圈住她的手腕。商從洲腦海裡浮現的 26
26
難得的休息日。
陳知讓身上穿著休閒家居服, 柔軟的衣服淡漠了幾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