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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霧不喜歡談戀愛牽扯太多人。
如同此刻, 周靖陽在公眾場合叫她一聲“嫂子”,像是在提醒她,過去她與周淮安如何相愛。愛到連他的弟弟, 會在他們分手近三年後, 見到她還是親熱熟絡地把她當做嫂子——周淮安的女友。
好像他們沒有分手過。
阮霧:“好巧,你到這邊辦事嗎?”
周靖陽:“我過來接我朋友吃飯, 我朋友他家公司在這邊。”
阮霧看了眼手裡的手機。
周靖陽注意到, 問她:“嫂——不對, 綿綿姐,你是在等人嗎?”
阮霧大大方方道:“我在等我男朋友。”
周靖陽意氣風發的臉,瞬間由晴轉陰,“你有男朋友了啊?”
阮霧輕輕嗯了聲, 有風吹過來, 她散落著的髮絲隨風浮動,美得毫不費力。
她不想和周靖陽繼續這種敘舊的對話,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絡是周淮安。阮霧始終認為, 分手就應該分得乾脆, 前男友和前男友的親朋好友們都應當一同消失在她的世界。
即便周靖陽對她是真的好, 但那又如何?愛屋及烏罷了。
長相出色的少年失魂落魄的模樣,看得人心疼又心碎。
阮霧將視線從他的身上遷移,一轉眸, 無意撞上一道似笑非笑的促狹眸光。
陳疆冊勾起嘴角,像是在看影視劇裡打打鬧鬧的男女主角, 饒有興致。
但阮霧總覺得他在看一個笑話。
或許在他們的眼裡, 彼此都是笑話。
她隱瞞了他,她和周靖陽認識的事。
他的神色和平時別無二致,但阮霧莫名覺得刺眼, 她深吸一口氣,按壓住胸腔裡返湧的心虛與慌亂,伸手,朝他晃了晃。
周靖陽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四目相對,他目光愕然:“……疆冊哥?”
“綿綿姐,你和疆冊哥?”
“他是我男朋友。”阮霧情緒平平,“既然你倆認識,我就不做介紹了。”
“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
“因為喜歡啊。”阮霧笑,她眉眼間綻放著鮮活的愛,“我還要和他約會,就不和你聊了,有時間再聚。”
陳疆冊始終站在駕駛座門邊,一隻手散漫地擱在車門處,身上的白色襯衣解了幾顆紐扣,領帶鬆垮地搭在胸前,整個人透著不羈的慵懶勁兒。
見阮霧向他走來,陳疆冊才提步,繞過車頭,到副駕駛處,把門開啟。
門合上,陳疆冊朝周靖陽揚了揚眉:“有時間再聚。”
周靖陽扯了扯嘴角,笑意牽強:“疆冊哥,再見。”
車啟動,後視鏡裡,周靖陽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雙眼死死地盯著陳疆冊的車。
路口轉彎,他消失在後視鏡裡,也從陳疆冊的眼裡消失。
陳疆冊,聲音辨不出情緒:“解釋一下。”
阮霧說:“前男友的弟弟。”
陳疆冊:“之前在酒吧為什麼裝作不認識?”
阮霧話語空寂,薄涼:“都分手了,前男友是陌生人,前男友弟弟更應該是陌生人。”
聞言,陳疆冊偏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同一時刻,阮霧也看向他,她五官偏溫婉大方,面無表情時給人以高冷難接近的疏離感,眼裡很少裝人,並非是傲慢。只是不在意。
她那雙眼總是漠然的,是常年冰封的雪山。
只在與他相愛時,眼裡才有火山迸發的烈焰。
阮霧思忖半晌,斟酌著說:“我和他分手的時候鬧得很難堪,所以我不想提到他,有關他的人和事,我也不想提起來。”
陳疆冊嘴角挑起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