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揮揮手,嘆了口氣:“算了,你去找阮霧吧。”
陳疆冊眼裡有一絲難以言說的,自嘲的笑:“有這麼明顯嗎?”
“不明顯,只是臉上寫著,‘快別逼逼了,耽誤我泡妞’這一行字。”
他很少受到這種明目張膽地調笑,嘴角提著笑,還是起身找阮霧去了。
目送他離開,旁羨向後一仰,胸肺裡沉著惆悵的氣韻,憂心忡忡地看向季司音。
原以為季司音會盯著陳疆冊的背影鬱鬱寡歡,哪成想她雙眼放光。
旁羨:“……你那什麼眼神?”
季司音說:“陳疆冊好像很喜歡我家霧霧,雖然你說他不是什麼好人,但他真的好帥,和我家霧霧好配。”
旁羨懵了:“你不是喜歡陳疆冊嗎?”
季司音嘴角抽了抽:“怪不得他們管你叫傻白甜,我有男朋友的好不好!我不僅有男朋友,我還有道德!我不插足別人的感情的!”
旁羨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最後他扯了扯嘴角,哼笑著:“我說呢,你的審美一向都很奇怪,就喜歡長得醜的。”
“你去死——!”季司音怒。
-
阮霧在廊道盡頭站著,身側是雕刻著海棠紋的花窗。
她和母親嘮著家常,大部分都是母親在說,說她工作裡遇到的糟心事,家裡的煩心事,街坊鄰居發生的瑣碎。間或夾雜著些許給阮霧的叮囑。
無非是,“你要好好學習,不要鬆懈。”
亦或者是,“要是遇到喜歡的男孩子,就和他談戀愛。綿綿,你現在的年紀,是正當好談戀愛的年紀。”
阮霧的小名叫綿綿,剛出生那陣,還沒想好名字,父母抱著她,宛若一團軟綿綿的奶糰子,索性叫她綿綿。
話音落下,陳疆冊就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裡。
一霎,阮霧像是中學時期偷偷戀愛被父母抓包的學生,臉微微漲紅,心跳得飛快。
她捂著手機,敷衍著嗯了幾聲。
眼瞅著陳疆冊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匆匆說了句,“媽媽,我朋友來找我了。”
慌不擇路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你怎麼過來了?”她問。
“半個多小時不見人,還以為你在家裡迷路了。”
這套宅邸,庭院太多,初來乍到的人,極容易迷路。
就連陳疆冊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哪棟是供客人留宿的客房,還是放置著佛像的佛堂。他大多數時間都住在酒店裡,沒有個安穩的落腳點。
阮霧彎唇:“我要是迷路了,也會給你打電話呀,我又不傻。”
“是,不傻,南大的高材生。”陳疆冊誇她。
他放鬆的時候整個人都很懶散,以至於夸人的模樣,叫人看上去,都像是在冷嘲熱諷。
阮霧抿了抿唇,沒接他的話。
花窗外的世界,雨霧蔓延。
一道白光閃過,緊接著,是轟鳴的雷聲響起。
阮霧的身上陡然一重,被風吹久了的身體被溫熱包裹住。
陳疆冊來的路上特意拿了件外套,晚上降溫,她穿著條單薄的連衣裙,漂亮是漂亮,但沒有任何禦寒的作用。
“家裡這麼大,偏偏站在窗戶邊吹風淋雨,”他伸手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裡,隔著層厚厚的西裝,摟著她的腰,鼻息間溢位一聲笑來,“真讓人不省心。”
興許是他的懷抱太溫熱太妥帖了,對於突然的靠近,阮霧只遲疑了一秒。
下一秒,她臉靠在他的胸口,柔軟的家居服好似能將她所有的顧慮都消磨。
她說:“陳疆冊。”
“嗯。”
“我困了。”
“我讓人帶你去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