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節目,無愧她省隊第一的稱號,但是卻沒有特別亮眼的表現。最終分數,竟然也是85分。
至此,瞿寧、齊珊珊和李薇薇的分數都是85分。
三個人面色都複雜起來。
最後一個上場的就是陶鹿了。
所有的選手都結束了比賽,結果已經出來,除了排在前面的幾位各懷心思,剩下的人都放鬆下來,抱著外套,跟自己教練聊著天,繞場坐著,等著看壓軸選手驚豔的實力。
冰場上忽然靜了一息。
陶鹿深呼吸,脫下運動服外套,露出裡面櫻花色小禮服樣式的考斯藤,鴉色長髮在腰間以粉色緞帶輕巧束起。她推開擋板輕盈地劃入場中,原本平淡無趣的冰場忽然股蕩起一陣春天的風。
點評臺上原本有些倦怠的教練都動起來,身體前傾,眨眨眼睛來了興致。
李薇薇咬唇看著,對齊珊珊冷笑道:“你看,臉好看什麼都佔便宜。”
齊珊珊盯著場上的陶鹿,聞言冷笑道:“那你照樣整一個出來啊。”
李薇薇一噎,瞪著齊珊珊,像是不認識這個三天來跟自己同食同宿同看不慣陶鹿的女孩。
齊珊珊卻顧不上在意李薇薇的心情,手按著欄杆,手指不安地抖動著,內心深處也說不清楚,是盼著陶鹿好還是不好。第一個音符響起的瞬間,她的面色就變了。就是這支曲目,領她正式進了花滑的門,而領她入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陶鹿。七年前,是陶鹿手把手教會她的這支曲目——《少女的祈禱》。
這支鋼琴小品是名副其實的少女所創作。作者巴達捷夫斯卡是一位波蘭少女,在十八歲的花樣年華里譜寫了《少女的祈禱》,二十四歲便夭折了。降e調的樂曲,旋律略帶感傷,然而異常柔美。
恰如場中的女孩,她舒展的肢體與感人的神色,叫人不由自主便墜入了她的心情之中。明明是歡欣的動作,卻叫人體會著難言的感傷。
點評臺上有教練道:“這是塊璞玉啊,難怪董老師要挖她出來。”
“跟她一比,”董真仍是和藹笑著,點評卻犀利如刀,“在場所有選手都要回去從舞蹈最基本的律動重學。”
另一位教練盯著陶鹿,嘆了口氣,道:“小小年紀,怎麼能把感傷的情緒表達得這麼到位。是經了什麼事兒?”
“我看是天賦。”開始的教練道:“經了事兒的人多了,能用肢體表情展現給大家觀賞的,能有幾個?”她頓了頓,看節目已近尾聲,咦了一聲,“不過這編曲也太簡單了,細節處理能看出功底不凡來,但是體能和高難度動作……”
一語未完,鋼琴曲已結束,場中陶鹿雙臂交疊搭在肩上、垂頭斂頜,垂至腰間的髮尾緞帶微微搖曳,似一隻粉色蝴蝶,在春天的枝頭輕顫。
電子顯示屏上一片漆黑,點平臺的教練們低頭商量,兩分鐘後,陶鹿的最終分數出來了:92分。
與半路殺出的黑馬雲馳並列第一。
而瞿寧、齊珊珊和李薇薇則以85的分數並列第三。
比賽結束,董真教練叫前三名到點評臺說話。
說是前三名,卻有五個人。
“江雲馳和陶鹿兩個我是要留下的。”董真直接道,重點看著瞿寧等三人,“但是你們三個裡面留誰我還沒想好,所以叫你們過來說說話。每個人說說自己在花滑上的長處和短處吧。”她點了李薇薇,“你先來。”
李薇薇不怯場,立馬響亮道:“董教練您好,我在花滑上的長處是基本功紮實,肯吃苦,能拼搏,練習多久都不會累,臨場發揮不存在心理問題,跳躍旋轉滑行,沒有短板。至於我在花滑上的短處麼……”她一臉誠懇道:“我對自己要求太嚴格,有時候練習太久太拼命,反而適得其反,非常需要教練正確的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