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師給倒的那杯水,始終沉默點頭,到離開都沒能喝一口。
“你的情況學生會有關人員也瞭解。有事兒要是老師不在,你就找蔣懷仁,他是個負責的好學長。”趙老師很滿意蘇果恭順的態度。
“謝謝老師。”
蘇果才出辦公室,手機就響起來。
舅媽的聲音聽起來尖刻刺耳,“這個月生活費再不打來,你這弟弟不要活了!我辛辛苦苦養著你姥姥姥爺,他們還去倒貼你弟弟?跟你說,這周打不過錢來!這孩子我就給你送人了!”
“別!別!”蘇果顫聲道:“舅媽,我再想想辦法,這週一定把錢給您……”
“是我想要錢麼?”女人不依不饒,“說得好像錢給我花了一樣!”
終於對面掛了電話。
蘇果身心俱疲,靠在牆上,半響,撥通了蔣懷仁的電話。
“學長,你知道……什麼試戲的機會麼?”
陶鹿的大學生涯就這麼波瀾不興地拉開了序幕。
還沒有正式開學,特殊班的學生提前召集起來,與其說是為了學習,不如說是為了提前約束一下學生性情,上課學得也都是些文史哲,沒有表演系的專業課。喬沐爾和姜暖並不是每晚都回宿舍,學校也不管,只要她們每週五晚上應付一下領導檢查就好。
宿舍裡常住的只剩了陶鹿和蘇果兩個人。
蘇果不知為何看起來也總是行色匆匆,於是陶鹿覺出自己是個閒人來。
身邊的人每個都身懷絕技。
隔壁宿舍的女生每早起來練嗓,人家的大青花是十年寒暑童子功;本宿舍的姜暖每天到校也是去練功房練舞,一樣是自幼練習斬獲無數獎盃;就連蘇果,在表演上的靈性,也是有目共睹。
只有她陶鹿,曾經以生命熱愛的花樣滑冰,已化作不可言說的傷口。
不敢再碰。
既然花滑不能再碰,總要另尋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