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要多謝林教練……”
“你這孩子,跟我說有什麼用?”董真主教練摸出手機來,翻出林佩如的電話號碼,“你自己來跟她說。”
電話接通,董真主教練簡單介紹之後,就把手機移交給了陶鹿。
“林教練您好!我是陶鹿!非常感謝您的安排!”
電話另一端,林佩如的聲音沉穩有力。她不像董真主教練那樣先鼓勵一番再指出問題,而是上來就犀利的指出問題所在。
“你們董教練把你測試的短節目影片發給我了。我看了之後,覺得你有幾個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一個是開場的3a週數不足,後面的壓步也凌亂,而且這個編舞有問題。當時編舞的時候,是不是你體能還沒跟上來?編舞老師為了遷就你的體能,所以節目中間安排的很空。呈現出來的效果很一般。當然這個編舞,不只是空的問題,跟你的氣質也不符合。當然有的人是可以做到氣質百變的,但是你顯然不是。”
陶鹿聽得汗流浹背。
在花滑教學上,林佩如向來不講情面,有什麼說什麼,“你把自己的風格發揮到極致才是最好的。雖然現在距離全國錦標賽只剩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但是你的目標不只是眼前的全國錦標賽,所以董真主教練給我打這個電話,我是高興的,這說明你有壯士斷腕的決心。時間有限,我跟勞瑞老師商量過了,會給你用古典樂排一隻編舞,動作不會太難,但是主要鍛鍊你腰部肌肉,既是為了比賽準備,也是為你將來長遠打算。”
能聽出來,林佩如教練這是實心實意在為陶鹿著想。
陶鹿堅定道:“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陶鹿改節目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冰場上,江雲馳與齊珊珊還在繼續練習,兩人中途休息,在一起說話。
“你說教練員叫陶鹿去哪兒了呀?”
齊珊珊仰頭灌了一口冰水,冷嗤道:“誰知道她呀?反正她就是特殊。從當初選隊員,她就是主教練撈進來的,現在這點特殊又算點什麼?”
是的,在齊珊珊眼中,陶鹿從來都是那個“特殊”的人。
同樣是陶振華的孩子,她只能跟著媽媽姓。
同樣是陶振華的孩子,同樣在楊慈冰場訓練,她只能看著陶振華領走陶鹿,還要喊著叔叔。
同樣是楚涵的師妹,但是楚涵眼中卻總是隻能看見陶鹿一個人。
那麼多的特殊……
而被這麼多人特殊對待的陶鹿,她根本不珍惜這一切。
至於現在同一個主教練之下,陶鹿得到的一點特殊待遇,跟之前齊珊珊所經歷過的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齊珊珊仰著脖子又灌了一大口冰水,胃裡冰冷,心火卻越盛。等著吧,全國錦標賽上,她一定要讓陶鹿跪在她面前!
陶鹿對別人怎麼看並不在意,抓緊時間爭分奪秒學習新的編舞,而且還要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練到熟練,細節乾淨。
只除了回到宿舍裡,齊珊珊摔摔打打的頻率提高了之外,陶鹿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上的影響。
揮灑汗水的時光過的總是格外快,一個月的時光呼嘯而過。
這天又是月假。
陶鹿才忽然驚覺,她這個月都沒怎麼去鬧葉深,開啟微信,上次交談還是一週前,聊天介面停留在葉深發來的晚安兩字上。
她把放假的事情告訴葉深,算著時間,因為想要早一點見到,所以提前到了冬管中心的傳達室門口等著。誰知道從來準點趕來的葉深這次竟然遲到了。
陶鹿乾等無聊,於是翻了翻微信上的未讀訊息。
楚涵慣例的噓寒問暖,陶鹿直接無視。
陸明燁發來一堆字的邀請,陶鹿掃了一眼也不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