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她聽得出來。而他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這又叫她害怕。
氣氛一時凝滯,忽然陶鹿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董真教練,要她去賽場看最後的閉幕演出,而且她的師妹林佩如教練也會在場。
陶鹿答應著,掛了電話,續不起剛才的話題來,悶悶道:“我要回賽場。”
葉深起身,“我送你過去。”
經了蔣懷仁的事情,他當然不能放女孩一個人在晚上走動。
陶鹿原本悶悶的心情又被他這明顯關心在乎的提議破開了。她瞥了葉深一眼,忽然笑了,笑得還有點盪漾。
“所以你剛剛沒反駁我。”陶鹿笑嘻嘻的,湊到他跟前,有點討嫌的,“原來葉哥哥你真的喜歡我呀!”
葉深臉上一熱,面色高冷,不予理會,並排往外走。
陶鹿故意要鬧他,怎麼會因為他的故作高冷而放棄呢?她笑道:“你一定很喜歡很喜歡我,喜歡到怕我將來後悔恨你,而不敢跟我在一起。”
葉深長長吸氣,告訴自己要冷靜、耐心。
“為什麼不敢答應呢?”陶鹿逞能道:“那麼久以後的事情,我都不會想的。只要現在開心就好了嘛,葉哥哥你真是膽小鬼……”
葉深瞥了一眼喋喋不休、得意洋洋的女孩,舌頭抵了一下腮幫,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慢慢把人推到了牆上,然後他欺身上前,低頭下去。
他的動作並不激烈,可是這種可以放緩的感覺,卻更叫人臉紅心跳、度秒如年。
陶鹿整個人都僵住了,背死死抵在牆上,嗅到他懷中的薄荷香,眼皮幾乎能感受到他唇瓣的熱度,說不上期待多些,還是害怕多些。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從來都是陶鹿主動,而她主動的時候,葉深從來都是保持了肢體的禮貌距離。他從來沒有想此刻這樣,露出男人侵略性的一面。
“再嘴硬,嗯?”葉深垂眸,看著瞬間乖如鵪鶉的小姑娘,翹了翹嘴角,按下心中悸動,他本來只是打算給女孩個教訓,這會兒卻有點收不住,頓了頓,他起身,鬆手放女孩逃開。
陶鹿從臉一直紅到脖頸,整個人跟煮熟的蝦子似的。一直到回到賽場,她臉上的粉色都沒能完全褪去。整天鬧著要在一起,可是真的在一起了意味著什麼……她好像傻缺得從沒想過。
葉深看著一路安靜臉紅的小孩,忍不住含笑,連胳膊上的痛感都不明顯了。原來女孩那時說的話是對的,喜歡的人,會是止痛藥一樣的存在。
到了賽場,陶鹿扯著葉深一起進去,把他領到觀眾席,再三叮囑,“要等我一起走哦——不可以先離開。”
葉深點頭,穿著一身滑雪服在觀眾中很是扎眼,他忍耐著眾人的目光坐下來。
陶鹿這才放心,跑去點評臺,一眼看到林佩如教練也在。
董真教練有點詫異地看著她的滑雪服,笑道:“去滑雪玩了?來,林教練指導指導你。”
林佩如含笑看著她,略高的眉弓顯得整個人都威猛。
她也不寒暄,直指問題所在,“你要做的是忘記你的腰傷。”
“忘記我的腰傷?”
“對,”林佩如指明,“上午你的表演,中間出了小紕漏,其實這在任何選手身上都是很可能出現的,而且也很常見。但是你之後的節奏就亂了,因為你被那個小紕漏影響了,一直在想是因為你的腰傷。”她頓了頓,“我看過你多年前的表演,你的臨場發揮素質一直很好,不該是出現這種問題的選手。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太在意腰傷了。”
陶鹿愣住。
“我也經歷過這樣的階段。”林佩如淡淡道:“記住,你要繼續跳,就像不曾受傷一樣。”
一語驚醒夢中人。
陶鹿只覺醍醐灌頂,怔怔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