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過去。
計程車司機到了她說的地址附近,左看右看,抱歉道:“小姐,不好意思,咱們在朝陽小區對面——您從前面斑馬線走過去?這條路不讓調頭,開車過去得繞挺遠。”
陶鹿睡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定定神。
計程車司機見她沒回答,以為是不同意,又道:“那我繞過去送您。”
“不用。”陶鹿反應過來,“我走過去就好。
她付了車費下去,沿著路往斑馬線處走了兩步,忽然意識到這裡熟悉極了。她下意識向右側望去——天貿大廈!
大廈一層的玻璃幕牆上,半人高的閃游標牌是那樣刺眼:楊慈冰場——國家青少年花樣滑冰指定訓練基地。
楊慈,是曾經的冬奧會花樣滑冰女子銀牌得主,也是陶鹿在花樣滑冰這條征途上的開蒙恩師。
從四歲到十八歲,只要不是在外比賽或者參加集訓,她幾乎每天都會來這裡訓練。
不過是一個月沒來,卻感覺像過了一年。
“借過借過!”後面的行人掠過她。
陶鹿回過神來,才覺出掌心刺痛,她鬆開攥緊的雙拳,攤開手,只見掌心已經被指甲戳出了青白的印子。
一隊穿著藍白相間運動服的少女快步走來,她們都身形挺拔,發挽作髻。
陶鹿別過頭去——然而已經晚了,為首的少女認出了她,快步追過來。
斑馬線旁的紅燈還有十秒。
“陶鹿師姐!”少女熱情地喚著,“好久不見你來楊老師這裡了!”
陶鹿盯著她,扯出冰冷諷刺的笑,“齊珊珊。”
齊珊珊笑著,有點猶豫地問道:“師姐,聽說你不來訓練了?為什麼?”
陶鹿冷冷盯著她,沒說話。
齊珊珊咬住下唇,鼓起勇氣問道:“他們說……你要放棄花滑——是真的嗎?”
“我爸的私生女,是你吧?”陶鹿冷冷一句。
齊珊珊渾身一僵,臉上血色盡失。
路燈轉綠,陶鹿轉身就走。
齊珊珊卻又追上來,“師姐!”她扯住了陶鹿衣袖。
陶鹿猛地拽開胳膊。
“你是因為這個才要放棄花滑的嗎?”齊珊珊追著她問。
陶鹿冷嗤,“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說著,暗示性地看了一眼後面趕過來的眾花滑少女,轉身快步離開。
齊珊珊顯然不希望這些秘密被大家知道。她沒有再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望著陶鹿遠去的背影,眼睛裡流露著與年紀不符的複雜情緒。
陶鹿快步走入朝陽小區,一路尋到6單元樓下。
她沒想到葉深竟然住在楊慈冰場對面的小區,更沒想到會偶遇齊珊珊。
她站在樓下打轉,一時間失去了找葉深“尋樂”的心情。
也許改天?
她在門廳外的臺階上坐下來,一低頭,就見草坪花木間躲著一隻橘色小貓——正盯著她呢。
陶鹿面色放鬆下來,把手貼在地磚上“喵喵”得喚它。
小橘貓也不怕人,歪頭打量了下,試探著蹭過來。
陶鹿搔著它的耳朵。
小橘貓翻過身來,在她手心蹭來蹭去。
逗了一會兒貓,陶鹿心情由陰轉晴,起身準備進樓。
她一起身,小橘貓立刻躥回草地裡,又躲在花木間暗中觀察。
照著洪莊給的地址,陶鹿站到了201室門外。
她確認了門牌號,毫不猶豫地按了門鈴。
有人從裡面跑過來,喊著,“你又忘記帶鑰匙啦?”
咦,不是葉深的聲音?
門從裡面開啟,頂著一頭黃色頭髮的少年赤、裸著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