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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鹿抬頭,笑道:“你怎麼啦?臉紅成這樣——像雞冠。”
葉深看了她一眼,臉色不受控制得更紅了。
“咦?”陶鹿瞧出樂子來。
葉深一看她神色就知道她要幹嘛,“別逗我。”他把女孩掖回被子底下,調暗了室內燈光,守著她睡去。
陶鹿在醫院養傷過了兩週,等她出院的時候,葉深送了她一份小小的驚喜。
以他個人為品牌,與奢侈品大牌合作的產品線,推出了一款耳環。
銜著綠葉的小鹿耳環。
綠寶石與黃寶石交相輝映,耳環背面鐫刻著小米粒般的一行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葉深給她解釋了背面鐫刻的這行字,託著耳環,問道:“可以麼?”聲線有一絲不穩。
像是在問是否可以為女孩戴上耳環,又像是在問這行字是否願意踐行。
陶鹿淚盈於睫,沒有說話,只垂著眼睛,將輕輕抬手,撩起耳邊髮絲,露出了耳垂上可憐可愛的耳洞。
咔噠一聲輕響,耳環扣緊,兩個人的手指也扣緊。
而喬薇妮一案終於開審。
喬薇妮已經成了全民笑話,恐怕會是整個年度的“風雲人物”。庭審那天,陶鹿並沒有去。她那天雖然鬧了脾氣,但還是聽進去了葉深的話。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她要珍重自己,為自己,也為愛自己的人。不要以身犯險,不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花費不必要的時間精力。更不要跟不值得的人糾纏,不管多麼想要報復——命運會給出公正的安排。
庭審結果,喬薇妮以故意傷害罪,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影片裡,喬薇妮失去了紅裙紅鞋和美麗妝容的保護,穿著橘黃色的囚服,垂著頭,髮絲散亂,面色憔悴,完全是一箇中年婦人模樣了。
陶鹿剛好轉新聞看到,嘆了口氣,“我現在明白你的話了。”
葉深瞥了一眼,“嗯?”
“我不會再讓你擔心了。”陶鹿認真道,握住了葉深的手。
葉深翹了翹嘴角,撫著她額髮,柔聲道:“乖。”順便關了那新聞。
清荷園裡,看著喬薇妮庭審影片的人,不只陶鹿和葉深。
山巔最華貴的別墅裡,漆黑的客廳裡,邱全勝獨自坐在吧檯前,守著滿大理石桌面的空酒瓶,大口灌著烈酒,盯著新聞裡那個始終垂著頭的女人——喬薇妮。
喬薇妮。
邱全勝咀嚼著這個名字,他的生命之光,他的純粹之愛,他的人生笑話。
酒太烈,嗆出了眼淚。
朦朧中,邱全勝又回到了最初見到喬薇妮那一天。
她逆光站在書房視窗,衝他微笑招手,白色的連衣裙像睡荷的花瓣,聖潔純美。她開口喚他,“全弟,你怎麼一頭汗?我給你倒杯冰水吧。”
那時候的他愣在書房門口,動彈不得,直到女孩擦肩而過,帶起一陣香風與心靈深處的悸動。
邱正義給他找家教,不是一個兩個了。每一個都做不滿半月就幹不下去了。那些半百的老頭子,乾巴巴的女教師,叫他心生膩煩。所以那天,當他飈完摩托車頂著一頭汗漫不經心出現在書房門口,期待著的絕對不是那樣一朵雲一樣的女孩。
他仍是桀驁,仍是不服管教,做了許多叫人生氣的事情。
可是喬薇妮好像從不在意,總是溫柔地包容他,微笑著告訴他應該怎麼做。
他跟她打賭,說如果她願意陪他飆車,他就學一頁書。
那朵雲一樣的女孩,看起來並不堅強,卻竟然答應下來。
瘋狂地飆車,她下車就跪在草地上吐了。
可是她仰著頭,笑道:“我堅持下來了。你要學一頁書。”
自從母親離開後,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