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才舉到嘴邊,余光中就見加油員走過來,費軒揚起瓶子,車窗被敲了兩下。
費軒自然的又把瓶子放下,還順手擰上,開啟了車窗。
“一百三。”加油員說。
費軒慢騰騰的在上衣裡面翻出錢包,背對著安笙,把裡面的紅票撥開,抽出一張卡,夾在指縫,然後抬頭,看著加油員,問了一句,“你們這裡能刷卡嗎?”
加油員想說你都有現金還刷什麼卡,再說他還看到零的了,但是對上費軒冰冷的視線,張了張嘴,說道,“能。”
費軒這才嗯了聲,回頭對已經在晃頭的安笙說,“我去刷下,很快。”
安笙感覺自己眼皮發沉,身上輕飄飄的,還有點困,整個人像是和現實隔開了一樣,四肢都不聽她自己的使喚了。
聽到費軒的聲音,這聲音是傳到她的耳朵裡的,可是卻像是隔著很遠,喊過來的,聽的含含糊糊。
安笙當然知道她這種狀況不對勁,但是第一反應,是劇情又在作妖,怎麼也聯想不到費軒的身上,費軒看起來太正常。
費軒說話的意思安生反應了一會,算是聽明白了,點點頭,這一點,差點把腦袋磕在車前面。
費軒連忙伸手,接住了她的頭,慢慢放在座椅上,拂去她臉邊的頭髮,聲音說不出的溫柔,卻聽著莫名的讓人毛骨悚然。
“困了就睡吧,睡一覺起來,就到地方了。”
車窗外的加油員聽了身上都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費軒轉向他,帶著濃重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開啟車門下車。
等到一切都弄好了回來,安笙已經徹底喪失了意識,費軒嘴角露出笑意,湊近安笙,給她把安全帶繫好,座椅搬倒,讓她更加舒服的躺著。
然後開車重新上路。
這次就不著急了,費軒開啟了音樂,全程手指都歡快的在方向盤上跳舞,下了高速之後,找地方停車,把兩個飲料的瓶子都扔了。
再回到車裡,直接撥通了費師的電話,赫然就當著安笙的面,放的外放。
“喂這兩天公司你顧著一點,我帶你嫂子去蟬耳山泡溫泉,有重要會議就影片,需要簽字的合同,就先延後,”
費軒的聲音愉悅,“大概要三五天回去,嗯,爸找我?”
費軒呵的笑了下,“他要是鬧,就把他那個朋友女兒的事也捅了。”
“嗯,掛。”
費軒掛了電話,轉頭看向安笙,笑容再度擴大。
馬上他們就能沒有任何人打擾的,在一起很多天,這種完全擁有的感覺,安笙每天只能看著他的感覺,讓費軒興奮到指尖都帶著顫。
費軒想要的東西,從來都不只是要,而是必須完完全全的,屬於他一個人。
這點不得不說,知子莫如父,費羅銘在看到費軒收玩具的小屋子就知道,他為了得到,寧可先毀掉。
這樣的極端性格,或許在生活中很容易受挫,但是在商場,卻算是很天然難得品質,每一個企業的沒落,都伴隨著一群人的失敗,而每個失敗的背後,必然要帶著慘痛。
沒有婦人之仁,是自古以來帝王上位的首要因素,費軒天生就擁有這種品質,費羅銘根本沒必要去約束他。
至於生活中,費軒擁有費氏,他也不可能會受挫。
他總跟費軒說,費藍藍很適合你。
這不是假話,因為費藍藍,從小到大,就是裝在特定的容器中生長,她不適合費軒的稜角,根本就沒生長出來。
費羅銘斷定,早晚有一天,費軒會發現,他對伴侶的要求,那種幾乎算是摧毀和囚禁的愛,只有費藍藍能接受。
所以在費軒對安笙有了心思之後,費羅銘見了安笙之後,根本就沒有擔心過費軒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