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作天作地大費周章,就為了和安笙這樣並排,手拉手睡覺覺。
安笙無語凝噎,罵人她白天罵了,發火她現在也不具備發火的能力,和費軒對視了一會兒,開始掰餑餑數餡兒的跟他講道理。
“費軒,你這是腦子出毛病了。”
費軒挑眉,拉過安笙的手親了下。
“你這是……”安笙想了想,甩開費軒的手,“對,吊橋效應,你先前明明不喜歡我的,發生了這件事突然就要跟我好,這並不是你真實的想法。”
費軒聽的一臉認真,安笙一見他聽進去了,趕緊道,“這種是腎上腺素作祟,只要過了這個勁兒,就會恢復的,不用很久,甚至不用等咱們病好,激情就消退了。”
“在一起不是開玩笑的。”安笙說。
“我沒有開玩笑。”費軒說,“我……”
“你別說了,你現在腦子根本就無法思考!”安笙打斷費軒,費軒抿了抿嘴唇,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
他確實沒法思考,安笙從兩個多月前,就一直在他腦子裡,從牙癢癢到心癢癢,費軒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
“你聽我的,你現在回你自己的房間。”安笙說,“你冷靜下來,要是等到咱倆都好了之後,你還是這麼想的,咱們再聊。”到那時候,讓你連影子都摸不到!
安笙在心裡給自己鼓掌,啪啪啪,真機智。
費軒還真的思考了一下,坐起來愣了那麼一會兒,安笙緊張的看著他,然後見他竟然又重新躺下了。
“我想了下……”費軒才開口。
安笙又打斷他,“你想的時間太短,太草率了!”
“為什要想很長時間?”費軒說,“你喜歡我,我對你也有了好感,無論是你說的吊橋效應,還是怎麼樣,我們為什麼不試試呢?”
安笙張了張嘴,竟然無言以對,費軒在哪裡得出來自己喜歡他的結論,安笙知道,但是唯獨那個點安笙解釋不清楚,因為無論什麼樣的解釋,在生死和本能的面前,都顯得蒼白。
她為了自保,可她的自保說不出口,而除了自保之外,無論什麼理由原因,都將歸為一句“為了他。”
為什麼為了他?因為愛。
安笙設想了一下,換做她什麼也不懂,其他人為了她那麼做了,她也會懷疑。
而且安笙其實贊成費軒說的,兩方都有好感,是可以試試的,管他因為什麼,這世上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並且得到了回應,這種事情,是那麼容易的嗎?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安笙真的愛費軒。
事實是她不光不愛,還想踹他,往死裡踹。
她張著嘴頓了一會兒,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索性道,“反正我不接受!”
說著將腦袋轉進枕頭,埋了起來。
“你趕緊回去,要不然我按護士鈴了。”
費軒坐著看了安笙一會兒,伸手在她的頭上捋順她翹起來的頭髮。
安笙一直嫌棄費軒,嫌棄桐四狼狽,而她自己的樣子,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論沒有血色,她更嚴重,頭上受傷,還剃的亂七八糟。
不過安笙只要是照不到鏡子,就覺得自己天下第一美。
費軒捋順了一會兒,聲音突然就沉下來,不像白天一樣,刻意去迴避去提車禍這件事,而是一字一句,慢慢的說,“我害怕。”
費軒說,“我一閉眼睛,就是車禍的時候,你滿臉是血的摸我,叫我,我這兩天一直在想,我到底是怕你死,還是怕失去你,但是後來我發現,這兩件事,本質上是一樣的。”因為死亡,就等於失去。
“你要我想清楚,我其實沒有一刻不在想,”費軒嘆氣,“安笙,我媽媽死的早,爸爸……又那樣,忙著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