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被他逗得笑死。放在腿上的塑膠小球落到地上滾了滾,滾到對門鄰居家門口。
恰巧,鄰居家的大門從內開啟,蘇亦抬眼看去,見走出來一個長相頗為俊朗的年輕男人,看年紀大概二十四五歲,手裡提著垃圾袋。
蘇亦不認識他,倒是燦燦認出了他,口齒不清地叫了聲:“得得。”
男人笑著應了,看得出來,他倆還挺熟。
男人彎腰把鏤空小球撿起遞過來。蘇亦眼裡還有未褪去的笑意,他看地一愣,先打了一聲招呼:“你就是燦燦的姐姐吧?我叫何宇。”
現在的都市人各忙各的,鄰居不怎麼深入接觸,但碰面打個招呼還是能做到的。蘇亦衝他禮貌一笑,說:“你好,我叫蘇亦。”
何宇和她點點頭,也回了個“你好”,又摸了摸燦燦的頭,然後下樓扔垃圾。
晚上,一家人吃了團圓飯,電視裡放著春晚,蘇亦和燦燦玩了會,就揣著手機跑到屋裡,和陸緘影片。
本以為他應該在家,沒想到他還在公司。巨大的落地窗後是夜幕中流光溢彩的城市街道。
他穿著白色衛衣,安靜地看著她,唇邊帶著笑,“吃過晚飯了?”
蘇亦愕然:“你現在還在公司?”今天是大年三十噯,不用這麼拼命吧?
陸緘長睫微垂,眸中有一點疲憊,他向後靠在椅子上:“心疼了?沒事,反正回家也是一個人。”
蘇亦注意到鏡頭裡他的辦公桌上,還有一個拆開了的杯面露出了一角。
“爺爺奶奶他們什麼時候回來?”蘇亦問。
陸緘搖頭:“他們玩得樂不思蜀,可能還要大半個月才回。”
“你好可憐。”蘇亦的心像是滴進了一滴涼水,有點冰。細想一下,他是真的孤單吧。家人在國外,女朋友在異地,外面熱熱鬧鬧走親訪友,他自己在大房子裡,還有繁重的工作,年夜飯也只有泡麵……哎喲喲,真是可憐呢。
陸緘本來想說沒有,但是話到嘴邊,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咽了回去。他點頭:“本來也沒什麼,可是他們不在,你也不在,我都想陸言那傢伙了。”
“我好想你。”蘇亦的下巴枕在手背上,歪著腦袋嘟著嘴,軟軟地說。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陸緘的心像是燒開了的水,咕嘟咕嘟冒著泡。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想得睡不著覺。”
三十晚上要守歲,坦白講,蘇亦覺得看春晚還不如搶紅包。但她今晚不知是運氣不佳,還是手速不夠快,信心滿滿地去搶,可一點開,就顯示:紅包已經被搶光了。
按照機率算,那麼多紅包,一個都搶不到的機率相當小。
可她就是,一、個、都、沒、搶、到!
好氣哦……
蔣延把當年一起去懷柔玩的幾個人拉到一個群裡,大家一邊侃大山一邊發紅包搶紅包。
歐陽美美:【蘇亦,你今晚是雷鋒嗎,怎麼光發不搶?】
蘇亦:【搶不到!我能腫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眾人一片:【哈哈哈哈哈】
這時,陸緘又發了一個紅包。
大家正要點開,卻見這個紅包上頭明明白白地寫著:給我媳婦的,不準搶!
蔣延:【哎呦啊喂,這就心疼上了?】
陸緘:【誰的媳婦誰心疼!】
於是,蘇亦熱淚盈眶地收下今晚第一個紅包:52.00元。
她抱住玩偶躺在床上,給陸緘發了條語音:【嚶嚶嚶,還是親親老公最好了!】
手機振動。
蘇亦翻了個身,趴在床上,點了接通。
陸緘在外面,下著鵝毛大雪,潔白輕盈的雪花,紛紛揚揚徐徐而落,甚至有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