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著她。
蘇亦唇角牽了牽,她看了一眼陸緘揹著的球拍,問道:“你要去打球?”
陸緘看著故作平靜的她。隨著他們接觸的日益增加,他知道蘇亦並不是個容易袒露軟弱的女孩子。她愛笑,也善於用笑容掩飾悲傷,如果不瞭解,你根本看不出她在難過。
“一起?”他問。
蘇亦點頭,她今天恰好穿的也是運動裝。
到了球館,陸緘給她租了個球拍,然後兩人默默地做著運動前的拉伸準備活動。
蘇亦是第一次打壁球,但她會打羽毛球,兩者有相通之處。她打球的風格偏重攻擊,大開大合。陸緘與她相反,他更偏重防守,不論蘇亦怎麼扣殺,他都能穩穩地接住不說,還透過落點的不斷變化,反而把蘇亦弄地奔命似的滿場跑。
一個小時後,蘇亦跑得精疲力竭,額上的汗水匯聚成大滴大滴的汗珠兒,搖搖欲墜。
她把球拍一扔,坐在地上氣喘如牛,說道:“我不行了!”
“起來,別坐著。”
有一隻手伸到她面前。
蘇亦搭上陸緘的手。
陸緘發力,一把將她拉起。
可她重心不穩,往前頭踉蹌兩步,直直地栽入了陸緘懷裡。他的懷抱乾淨又溫暖,熟悉的竹木氣息在鼻尖縈繞,讓人貪戀。
蘇亦的額頭輕輕抵在他肩上,“吧嗒”一大滴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滾落。她探出雙臂,輕輕拽著陸緘腰側的衣服,嗚咽起來。
蘇亦並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就像她自己說的,她總是努力放大快樂。但有的時候,所有的負面情緒堆積在一處,就會像決了堤的河壩,根本控制不了,正如此時此刻。
陸緘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只是任她發洩。
蘇亦哭得稀里嘩啦。
聽著心口她貼近的哭聲,陸緘心中微刺。他抬起右手,緩緩落在她纖瘦的肩背上,一下下地拍著。
“酥餅……死了。”她抽泣著喃喃道。
“你還有我。”陸緘說。
短短的四個字,似有神奇的魔法,蘇亦聽著,只覺冰涼的心臟被一道暖流包裹,柔軟微燙。
不知過了多久,蘇亦才漸漸止住哭聲,緩緩仰起頭,她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嗓子也有點啞。
“謝謝你,陸緘。有一瞬間,我甚至以為世界上就剩下自己了。”
“你還有我。”陸緘直視著她的眼睛,用大拇指揩去她面頰上的淚水,“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堅定的話語,溫柔的動作,讓蘇亦覺得自己好像是他掌心裡的寶貝。
“我,我們走吧。”她有些不敢看他。
陸緘卻把她按在了椅子上,蹲下身,斂眉低目,神情認真,輕輕幫她拍打小腿的肌肉:“今天的運動太強烈,乳酸堆積,不認真放鬆肌肉,明天很可能會痠痛。”
蘇亦看著他,心口像是被人拿手給捂熱了,暖暖的。
陸緘把她的兩條腿都按摩一遍,抬眸看她。
視線相撞,蘇亦被他清亮的眼睛注視著,想到剛才他說的那四個字,突然一陣耳熱心跳、心猿意馬。
她忽地一下站起來,當先朝外走。
“餓了嗎?”站在壁球館門口,陸緘問。
蘇亦點頭,想到陸緘陪她打了一上午的球,還聽她哭了一通,於是她忙說:“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吃羊肉嗎?”
“吃的。”
“那我們吃老北京涮羊肉。”
*
蘇亦看著熱鬧喧囂的傳統菜場,有點懵:“我們來這幹嘛?”
“因為這裡有地道的老北京涮肉。”說著,陸緘熟門熟路地找到一家賣現切羊肉的攤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