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說,架不住沈矜年自己七竅玲瓏、道頭知尾。
何聿猶豫的這一瞬間,沈矜年就悟出了來龍去脈。
他這次徹底鎮定不下來,拍案而起:「顧硯也被帶走了!?」
何聿:「只是可能,也許是顧硯發現了端倪主動前往。」
沈矜年胸膛劇烈起伏翻湧:「不會,他說要我等他,他就一定會來。」
顧硯悄無聲息地失蹤,只會是遇到了計劃之外的危險。
沈矜年叫住何聿:「顧硯跟我說過,顧城馳在國外有一家實驗室,但是他不知道具體方位在哪裡、也不清楚是做什麼實驗的實驗室,你能能力查出來嗎?」
何聿:「我知道這個事情,但是顧城馳的保密工作很好,我們嘗試著調查過幾次,但是沒有得手。」
「那我們完全拿他沒辦法了嗎?」
沈矜年不可置信地仰頭望著何聿,力不從心。
「不是,顧硯肯定會給我們留下資訊的。」
顧硯不會把後路給封死,他就算被顧城馳脅迫離開,也肯定會留下記號傳遞資訊。
這種無憑無據的話對於沈矜年而言,起不到絲毫的安慰效果。
他的耐心和冷靜已經徹底消磨殆盡,喊來護士幫忙拔掉手上的針。
進來的高大男人戴著口罩把自己的整張臉捂得嚴嚴實實,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給沈矜年撕掉膠紙。
這和剛才給他扎針的不是同一個人。
沈矜年眯起眸子打量著他的眉眼,細細地分辨男人身上的味道,等著手上的針頭被順滑拔出來以後,他才確信地開口:「你不是本地人?」
男護士頓了一下,蹲在地上緩緩抬頭,仰望著沈矜年。
「陸斯明!」
沈矜年呼吸一窒。
他本是覺得眼前人眼窩和眉弓骨和國外人區別甚大,有了顧硯和沈麥冬的前車之鑑,他下意識地疑神疑鬼,害怕是顧城馳的人。
沒想到卻是陸斯明!
「你又想去威脅我哥?」沈矜年給了何聿一個眼神,示意何聿把人趕走,「少痴心妄想了。」
陸斯明被推了一個趔趄。
勉強撐住門框穩住身體,緩緩摘下口罩來,皺起眉和他解釋:「我這次不是來找沈總的,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沈矜年,「我也不想見你。」
陸斯明胸有成竹:「你想救你兒子,就會想聽我說的話。」
沈矜年只愣了一瞬,清醒過後瞬間明白過來陸斯明的意圖。
沈矜年目眥欲裂,指著陸斯明的手臂抖如篩糠:「你他媽和顧城馳勾結,害完我哥又來害我的孩子,對嗎?」
「沈總的事情確實是我播糠眯目、悔不當初,但是我這次是專程來賠禮道歉的,如果你願意聽的話。」陸斯明沒有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氣焰,似乎被人玩弄股掌間這件事給了他沉重的打擊,將他的自信意氣全部擊潰。
陸斯明沒有反駁顧城馳,那說明兩個人之間確實有勾結。
沈矜年冷靜下來,坐在病床上。
他即便對陸斯明恨到恨不得千刀萬剮,可是此刻他靜下來,聽他的話:「你說,但是我未必會信。」
「首先我和顧城馳並未勾結,他確實有給我遞過橄欖枝,在一年前。」陸斯明給了沈矜年一點反應的時間,繼續說,「他很久之前就在進行基因重組變異實驗,例如人工幹預胚胎的第二性別、改造alpha腺體基因強迫等級進化、eniga基因合成胚胎…還有一些更加喪心病狂的人與獸基因融合實驗,是顧城馳的保密工程。」
「而這些實驗工程的進行,需要大量的腺體與基因原材料,高等級資訊素就是顧城馳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