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改成:給你右手邊的人叫哥哥。」
這個程度一點都不至於讓人難為情了。
莊知意默默地把他同意換牌的話吞進肚子裡,給了陳含一個眼神,無聲地讚賞他的建議。
已經有人偷偷放了水。
沈矜年這次也沒有不依的道理。
只是覺得喉嚨裡乾澀滾燙,哥哥兩個字到了嘴邊打了三十二道彎,怎麼都說不出口。
冰涼的手掌偷偷被人牽住,攥在掌心裡。
顧硯的身體溫度似乎一直很高,暖陽一般,無時無刻都能源源不斷地過渡給自已和暖體溫。
沈矜年突然被贈予了勇氣一般。
仰起頭來面對著顧硯,雙頰滾燙,但聲如洪鐘宛若入黨一般堅定——
「哥哥!」
「顧硯哥哥!」
「顧硯好哥哥!」
……
說完後甚至沒有多餘心思觀察顧硯的反應,趕緊坐直了身體,把自已的手從顧硯的手心裡抽出來,佯裝鎮定:「這樣可以了嗎?」
顧見過沈矜年易感期時千嬌百媚的姿態,所以此時也並不失望。
他點了點頭,主動給沈矜年遞了瓶水,給他找機會掩飾尷尬。
陳含沒看到沈矜年嬌嬌地喊哥哥,反而看到了沈矜年被逼上梁山,臉上表情裡肉眼可見地全是遺憾。
但是人家按要求完成了任務。
他挑不出差錯來。
只能繼續遊戲。
遊戲規則很簡單,第二輪的時候大家明顯都熟悉了不少,所以遊戲速度要快了許多。
這次是莊知意抽到了鬼牌。
沈矜年鬆了一口氣,把任務卡重新洗牌給莊知意抽。
oga摸出一張卡牌。
大冒險
給前任發簡訊:今晚有空嗎?
這張卡牌的任務明顯已經超脫了遊戲範圍,陳含主動從莊知意手裡奪過來。
憤憤地丟到一旁:「這種惡臭大冒險就不該出現在任務卡牌裡,矜年你覺得呢?」
玩歸玩,這種底線問題少碰為妙。
沈矜年也點頭附和:「重新換一張也無所謂的。」
顧硯補充一句:「遊戲而已,開心為上。」
莊知意攥著袖口,心裡淌過一股說不出的暖意,他自從結婚以後就許久不曾交過朋友,也不曾體會過被人照顧體諒的感覺了。
不過,他還不至於軟弱到被一張卡牌束縛。
「沒關係。」莊知意拿出手機,「小事一樁。」
陳含見狀起身湊過去用手掌擋住莊知意的螢幕,聲音沙啞:「沒必要惹上他的。」
可是晚了一步,莊知意的傳送鍵已經亮了。
那邊的訊息也很快回過來:「想通了要求我復婚?」
莊知意當樂子一般,把訊息給所有人看。
緊接著他手指快速在螢幕上飛舞點選,一連串的文字密密麻麻地被輸入文字框裡:「我想通你六舅姥爺了家裡沒有鏡子總有尿吧不知道照照鏡子看看自已什麼德性,真以為有人會不愛兩個臭錢死心塌地跟著你呢做夢去吧,誰腦子有病願意跟著你個三十歲還生不出孩子的老公雞,有空去醫院掛個整形科用雷射燒一燒你骨子裡的劣根,否則噴再多品牌香水也遮不住你一身的人渣味兒,死破爛男我呸!」
莊知意罵了個爽。
憋了三年的火氣終於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只覺得一陣通體舒暢,彷彿要飛升了一般。
罵完以後就把前夫拉進了黑名單。
男人剛從局子裡釋放,對莊知意也有了幾分忌憚,定然不會回擊找麻煩。
坐在一旁目睹了全部的陳含突然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