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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節度府,桃花院。
四方閣新上任的曹閣主正在向節度使江萬城稟報發生在城內的劫法場一案。
聽了四方閣閣主的稟報後,江萬城並沒有生氣。
畢竟他們東南節度府積弊甚重,要想滌盪腐敗的吏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這一次江州軍派人劫法場,這足以說明,江永才那小子觸碰到了別人的利益而已。
與前幾天那些刑曹衙門的家眷來哭哭啼啼鬧事一樣,無非就是對此事的抗議。
只是這一次江州軍公然劫法場,對抗巡察衙門,這還是有些過分了。
“江永才去江州軍兵營了?”
“去了。”
“但是秦都督沒有交人出來。”
“涉事的參將和那些軍士,人在何處?”
“就藏身在江州軍兵營。”
江萬城聞言,當即頓時明白了。
區區的一個參將,恐怕還沒那麼大的膽子去劫法場。
這事兒恐怕背後就是秦德彪這位江州軍都督指使的,說不定還有更多幕後主使。
他們這些人都是既得利益的人。
恐怕平日裡也沒少收取好處。
現在江永才處置一些小官兒他們都這麼護犢子。
無非就是擔心牽出蘿蔔帶出泥,影響到他們自己而已。
只不過現在他們東南節度府的貪官汙吏太多了。
他們收取孝敬,貪墨銀兩,只要他們還在辦差,還在幹事兒,自己一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可是現在他們胃口越來越大不說,已經到了明目張膽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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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為重要的是,他們在衙門當差,光顧著撈好處了,什麼事兒都不幹。
這才是他痛下決心,要江永才整頓吏治的原因所在。
“秦德彪不識好歹,看不清楚形勢。”
江萬城道:“他以為以他的才幹,能當江州軍都督嗎?”
“現在有了身份,不僅僅不知道感恩,反而是和節度府對著幹,我看他這個都督沒有必要當下去了。”
“傳令給我二弟,要他立即將秦德彪這個江州軍都督撤職查辦!”
江萬城吩咐道:“該殺就殺,不要有任何的顧忌,出了事兒,還有我這個節度使嘛。”
“是!”
秦德彪是剛提拔起來的江州軍都督,他原本也就是一個參將而已。
江萬城對於他的處置,沒有絲毫的顧忌。
畢竟他剛上來,在軍中還沒什麼根基。
撤換就撤換了。
他就算是有二心,那手底下的人也不會跟著他走的。
可是拿他殺雞儆猴,足以震懾其他人。
讓其他人意識到,對抗只有死路一條。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伸手再貪墨了,再上下其手了。
畢竟他們已經給出了寬限,那就是以往的事兒既往不咎。
他們要是再不識好歹的話,那就不能怪節度府不客氣了。
這一次,江萬城是力挺江永才的。
當然,他一如既往的沒有自己出面。
他所有的事兒都交給了江萬石父子,要他們在前臺負責操作這些事兒。
這麼做的好處那也是顯而易見的。
那些被撤職查辦的人,那些受到懲處的人,會記恨江萬石父子,不會將矛頭直接對準自己。
自己躲避在幕後,很多事兒都有迴旋的餘地。
可以說,自己將想辦的事兒辦了,還能不落下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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