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東南節度府長史江永雲正在吃早飯,節度府大總管富榮就登門拜訪了。
“拜見長史大人。”
大總管富榮被帶到了飯廳外,富榮躬身見禮。
正在吃早飯的江永雲眼皮都沒抬,依然在自顧自地吃著飯,似乎沒有聽到一般。
大總管富榮站在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乾站著。
望著慢條斯理吃飯的江永雲,富榮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自己身為節度使大人身邊的紅人。
以往這幾位公子見到自己,那都是一口一個富大總管叫得親熱。
特別是大公子對自己可是無比尊敬,逢年過節甚至會派人送上一些禮物。
可如今大公子成為了叛軍大都督,二公子實際上執掌東南節度府。
自己的地位那是一落千丈。
足足的半炷香的功夫後,江永雲這才放下了碗筷。
他接過了丫鬟遞過來的抹嘴布擦了擦嘴,這才抬起頭,看向了站在門口的大總管富榮。
江永雲略顯驚訝地問:“哎呦,富大總管,你什麼時候來的?”
大總管富榮苦笑著說:“回長史大人的話,我剛到。”
江永雲將擦嘴布扔還給了丫鬟,又拿起牙籤開始剔牙。
他挑了挑眉毛問:“有事兒?”
“回長史大人的話,節度使大人現在醒了。”
富榮拱手說:“節度使大人聽說張大郎的左騎軍在陳州打了勝仗,他很高興。”
“節度使大人請長史大人過去一趟,他有話給長史大人說。”
江永雲盯著大總管富榮看了幾眼後,冷冷地問:“張大郎打勝仗的事兒,誰告訴我爹的?”
“啊?”
大總管富榮微微一怔,旋即回答說:“嶽兵馬使將戰報呈送到我這裡,節度使大人醒了後,我念給節度使大人的。”
江永雲對大總管富榮叮囑道:“我爹的身子不好,這打勝仗是喜事兒,這倒是無礙。”
“可萬一張大郎打了敗仗,那你告訴我爹,那他萬一生氣,豈不是會讓病情加重??”
“你說說,你是何居心吶?”
富榮當即嚇了一大跳,忙解釋道:“我考慮不周,還請長史大人高抬貴手,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哼!”
“這要是別人的話,我已經下令將你拖出去斬了!”
“念在你伺候我爹多年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江永雲冷哼了一聲道:“這一次的事兒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下不為例!”
“是,是。”
面對這位喜怒無常的二公子,富榮的後背滲出了冷汗。
“我爹現在身子不好,以後有什麼事兒向我稟報便是,不需要向我爹稟報了。”
“有要緊的事兒,我會親自給他講的。”
“以後但凡有人膽敢私自給他講一些不該講的,我拿你是問。”
江永雲對富榮說:“誰要是單獨的去向我爹稟報,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富榮忙開口說:“我會竭力阻攔的。”
“不是竭力阻攔,你要是攔不住,那我就換一個人去伺候我爹,你明白?”
富榮渾身一顫,當即道:“明白,明白。”
富榮很清楚,二公子這是想要斷絕節度使大人對外界的訊息,獨攬大權了。
可節度使大人現在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已經沒有能力把控全域性了。
他身為節度府大總管,按理說應該聽節度使大人的。
可節度使大人說不定哪天就沒了。
要是自己現在不聽二公子的話,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