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外的官道上,馬蹄叩響大地,發出了轟隆的聲響。
大旗半卷,一隊裝備精良的騎兵簇擁著左騎軍都督劉淵正朝著江州城的方向疾馳。
當他們抵達了江州城十里亭的時候,早已經在此迎候的劉文源當即邁步迎了上去。
“唏律律!”
劉淵勒住了馬匹,滾鞍落馬,大步朝著劉文源走去。
“大哥!”
“六弟!”
兩人互相呼喚了一聲後,手臂緊緊地握在一起,進行了一個擁抱。
“大哥,現在局勢對我們不利,你不該回來呀!”
兩人鬆開後,劉文源望著風塵僕僕的大哥,心情格外的複雜。
“老爺子沒了,我作為兒子,於情於理都應該回來送他最後一程的。”劉淵開口道。
“大哥,現在節度府對我們劉家打壓的厲害。”
劉文源滿臉擔憂的道:“前兩日東南巡察使李廷還聯合巡鹽衙門,扣押了我們好幾船的私鹽,扣押了我們的人。”
“那李廷就是節度使大人養的一條狗,節度使讓他咬誰,他就咬誰。”
“我擔心節度府會借這一件事兒大做文章。”
“你待在陳州他們尚且不敢拿你怎麼樣,頂多抓了我。”
“可是你這一回來,我擔心他們也會對你動手。”
“你要是有個好歹的話,那我劉家就真的完了。”
劉淵作為劉家的長子,執掌左騎軍,是劉家幾個兄弟中職務最高,權柄最重的人。
如今老爺子沒了,劉淵就成了劉家的頂樑柱。
現在看劉淵執意要以身犯險,劉文源的心裡是很替大哥和他們劉家的未來擔心的。
劉淵拍了拍劉文源的手臂道:“六弟,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咱們的節度使大人是一個愛惜自己名聲的人。”
劉淵冷笑著說:“現在我回來奔喪盡孝,他要是對我動手的話,那他是難以服眾的。”
劉文源憂心忡忡地說:“他愛惜自己的名聲,可他手底下那個李廷一向冷酷無情,他可不會有那麼多的顧忌。”
“李廷就是節度府的一條狗而已,沒有得到主子的準允,他是不會亂咬人的。”
劉淵擺擺手說:“我們先不說這個了。”
“三弟現在情況如何了?”
先前老三劉鼎被押解回了江州,劉淵一直很擔心自己這個三弟的情況。
“三哥現在被羈押在江州大牢內,由東南巡察衙門的人負責審問,那幫狗日的對三哥進行了嚴刑拷打。”
“我前兩日去探望的時候,看到三哥渾身都是傷......”
劉淵聞言,拳頭捏地吱嘎響。
“欺人太甚!”
“這幫鷹犬,我遲早要將他們都給剁碎了!”
他們節度府對他們劉家是打壓的態度,所以導致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以往對他們劉家畢恭畢敬的那些人,如今都齜牙咧嘴,對他們劉家態度變得惡劣了起來。
倘若是以往的話,別說是誰敢嚴刑拷打被羈押到大牢內的劉鼎了,估計還得好酒好肉的伺候著。
兩兄弟在十里亭進行了一番交談後,劉淵在六弟劉文源的陪同下,直接大搖大擺地進了江州城。
......
陳州鎮守使衙門,都尉宋田敲響了張雲川的房門。
“什麼事兒?”
正附身在桌前翻看奏報的張雲川抬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宋田,開口詢問。
“大人,江州來人了。”宋田拱手道。
“是誰?”
“我問了。”宋田回答道:“他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