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沢安靜地任由她動作,擦的重了就嘶一聲。
“幹什麼?就這麼想把我的臉戳爛?嫉妒啊?還是說,我是你得不到的美人?”周沢的神情十分驕矜,琥珀色的瞳仁在黑暗的襯托下變得黝黑。纖長的眼睫緩緩眨動,玩世不恭的語氣聽著多少有點欠。
鍾梔抬眼翻了他一下,棉籤站碘伏都是惡狠狠的。
周沢看著她,像是感慨又像是奚落地嘆了口氣。他語氣輕得像羽毛,輕飄飄的落下來:“得不到就想毀掉嗎?果然最毒婦人心嗎?”
鍾梔:“……”
見鍾梔不說話,他彎下腰,臉湊到鍾梔的面前才發現。鍾梔的眼睛紅了。低著頭,眼睫也溼潤著。無聲無息的,他不禁一怔。
鍾梔羞恥地扭過頭,但他非要湊近。鍾梔躲不過去就只能木著臉任由他看。清冽的呼吸撲在臉上,溫熱中夾雜一絲藥水的味道。鍾梔眼瞼低垂著,不知道說什麼。她本來以為鍾誠來學校找她要錢這件事已經是足夠丟人了,沒想到鍾誠還能讓她更無地自容。
“其實你沒必要理他的。”鍾梔猜測那天他把鍾誠打發走,應該是給了聯絡方式。為什麼要給鍾誠聯絡方式,鍾梔不能理解,“我跟鍾誠關係不好。”
周沢的臉半隱在陰影中,眼睛亮的出奇:“但是他是你弟弟不是嗎?”
“那又怎麼樣?”
鍾梔抿著嘴,一臉‘我就是這麼冷血’的倔強。
周沢頓了頓,忽然說:“如果他出事,你會是警察的重點懷疑人。”
鍾梔一愣。
“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他又說:“你也不想大冬天的因為他被警察盤問吧?而且。”
他頓了頓,忽然抓住鍾梔的衣袖扯了扯。放緩語氣有點撒嬌地說:“鍾梔,我到現在都沒吃飯哎。又冷又餓,咱們回家吧。”
鍾梔憋得一口氣忽然就像被戳破的氣球。心裡琢磨著‘好朋友’三個字,莫名有種梗了一下的悶。不過那點憤懣散了,此時也聚不起來:“……活該,誰讓你多管閒事。”
周沢卻笑了。站起來,兩手插兜地跟在鍾梔的身後。
清冷的面容上掛著細碎的笑,拖著長音地說:“女人可真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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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經十二點。鍾梔已經沒心情做題, 去廚房下了一碗麵給周沢,就坐在一旁看著他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周沢變成只吃她做的飯。也不能這麼說, 只要她在家, 他就只吃她做的飯。出去的時候會吃,但其實很挑剔。鍾梔覺得住在這裡, 不知不覺兩個人都改變了很多。
“真的想吃的話……也不是不能分點兒給你?”忽然,安靜地房間響起男生懶散的聲線, “也沒必要盯我盯得這麼緊。”
他拖著嗓音,尾音不自覺地上挑。
鍾梔從呆愣中清醒,抬眸, 見周沢正在盯著她。
不知道想什麼,眉頭皺著。
許久,他像是妥協一樣嘆了口氣:“行叭。”
慢吞吞嚥下嘴裡的食物, 他扯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周沢的手指甲微微泛著粉色,燈光下像是塗了指甲油。鍾梔當然知道他不可能塗指甲油,但不愛吃飯的人未免也太健康了。那隻手伸到鍾梔的面前, 理所當然地把自己的筷子塞進鍾梔手裡。
拿著他筷子的鐘梔:“……”
然後:“???”
周沢小氣的說:“只給你吃一口。”
鍾梔:“。”
終於等他吃飽, 鍾梔也累了。白天興奮激動的心情此時宛若一潭死水, 鍾梔捏了捏鼻樑。鍾誠給她造成的影響太大了。彷彿在時刻提醒著鍾梔她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