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溫祁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伸手摘下枝頭上的桃花,放在鼻尖輕嗅。轉過身來,粲然一笑,對她說:“紀魚,過來。”
一直假裝在專心背英語單詞的紀魚緩步走向溫祁,溫祁沒說什麼,只是將那朵桃花放到她的手心裡。
她只看到他在對著自己笑,四處的日光瞬間黯然,都不及他。
紀魚突然很慶幸不早也不晚,她和溫祁相遇在那個年紀,從不諳世事的少女到如今,他一直都在她身邊。她喜歡的男孩子,笑起來的眉眼,比三月枝頭的桃花還要好看。
溫祁睡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輕聲問她:“在想什麼?”
紀魚對他微微笑著:“在想以前在學校,你摘過一朵桃花給我。”
他低著頭,將她摟到懷裡,聲音清潤,如同山澗中的清泉:“那時我想給你的,不止是一朵桃花。”
“那你想給我什麼?”
“我想給你我的心。”
幼藍是窗外清晨的天空,而溫暖,是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從少年到成年,他把能給的,全都給了她。
紀魚笑了,嗔道:“你這樣犯規。”
“怎麼犯規了?”
“誰允許你說這麼肉麻的話了,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有嗎?我摸摸……”
“哎——”
紀魚趕緊把溫祁推開,紅著臉鑽到被窩裡用被子蒙著臉,悶著聲說:“都在床上待了快一下午一晚上了,起床起床。”
但溫祁明顯不想放過她,重新把她抱住,繼續犯規:“可我想跟你在床上待一輩子,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再不起床,兩個人都要餓死在床上了。
紀媽媽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紀魚正好起床,她對著手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夜不歸宿。昨天說了去醫院看溫阿姨,哪知這一看就是到現在。
“中午回不回來吃午飯?”讓紀魚沒想到的,是紀媽媽開口問的不是她昨晚在哪,而是回不回家吃飯。
“啊……”
“你要回來,我就煮你的飯咯。”
“好……”
紀魚奇怪地掛了電話,溫祁正好從浴室洗漱完出來,問她:“是你媽嗎?”
“你怎麼知道?”
“昨晚我跟她打過招呼了,說陶小書心情不好,你去陪她。”
“怪不得我媽沒有問我去哪了,你什麼時候跟她打的招呼,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溫祁神秘一笑,挑著眉說:“大概……在你精疲力盡睡著的時候。”
無恥!!!
紀魚撇過臉去,現在才發現溫祁這麼沒有底線,會不會太遲了?
嗯,已經太遲了,都已經上了賊船了,怎麼還可能下來qaq。
或許是昨夜的睡眠足夠,今天的溫祁格外精神。他把紀魚送回家,順道還蹭了一頓飯。
紀文文從房間看完書出來,一瞧見溫祁,就立馬湊了過去。
“溫祁哥,你還好嗎?”
溫祁笑著揉了揉紀文文的頭,說:“幹嘛這麼問,我又沒什麼事。”
大家心知肚明,紀文文提的是溫祁停職的事情。紀魚默默地咬著筷子,內疚的情緒又襲上心頭。
像感知到紀魚的心情變化,溫祁特意扯開話題,問紀文文:“很快就要高考了,打算留在學校繼續上課,還是回家來複習?”
“還沒決定好,我怕回家來心會散。而且,家裡還有我姐在,肯定會打擾我複習的。”
這話紀魚就不愛聽了,她反駁:“什麼叫我打擾你啊,以前我高考那會,不知道誰天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一會要我陪她玩遊戲,一會又要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