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就要睡一會兒。”奶孃走過來洗手,見狀擦乾手走過去,說:“太太,要不我來哄?”
楊柳“噓”了一聲,“我抱著,人都回來了?那就上車走吧。”
馬車再次啟程速度就慢了下來,車輪軲轆著壓在土坷垃上,馬車顛簸得像水波里盪開的木舟,車裡的搖籃也跟著晃動,楊柳等青鶯睡熟了把她放進搖籃裡。
帶著個吃奶的娃娃,一路的速度快不起來,馬幾乎走成了牛的速度,不等看到城門,最後一抹夕陽先落下了。
“幸好提前給娘和大舅捎了信,不然咱們今晚就要睡在馬車裡了。”程石看了眼天。
“還有多久能到?”楊柳透過車窗往外看,天邊沒了晚霞,天色暗得就特別快。
“還要走小半時辰。”
等到了城門口,天色已然黑透,馬車裡嘶啞的鴨鵝叫驚動了城門後的守衛,沉重的黑門敞了個縫,姜大舅走出來問:“可是阿石?”
“是我。”
“是我外甥,勞煩兄弟開個門。”
城門開了半扇,四輛馬車先後駛進去,程石下車牽著馬,衝守衛拱手:“多謝大哥行個方便。”
姜大舅拍了外甥一掌,“傻小子,這是你表叔,你二表姑的小叔子。兄弟,天晚了我也不囉嗦,改天請你去家喝酒,這小子帶了一車的好東西回來。”
“好,一定去。”穿著盔甲的男人朗聲說,“回吧,我也去巡邏了。”
城門之隔,外面是曠野,裡面歌舞嫋嫋,一路走來,車裡粗噶的鴨鵝叫顯得很是突兀,一扇扇木窗推開,勸酒令和著琴音一同洩了出來。
程石抬頭掃了一眼,不在意地跟他大舅說話:“等久了吧?”
“到了關城門的時辰還不見你們回來,我就過去等了,路上還好走吧?”姜大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