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發若是沒死,這張地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收,那是對你的不尊重。現在他估計已經化白骨了,這是他家替他賠罪的謝罪禮,補償你受到的驚嚇,肯定得收。”
地契上是二十畝地,除了吳德發當初截道買走的,他爹又另買了十來畝,合起來估摸有一百多兩銀子。
這麼一想,楊柳立馬氣順了,跟誰過不去不能跟銀子過不去。
“那你給大舅寫信是打算怎麼辦?”她問。
“不怎麼辦,我就是問問。”不對,他覺得都不用問,轉身回去把信撕了,“反正不是咱家做的,他仇人那麼多,鬼知道是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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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爛的信還在地上扔著, 過了個夜,程石又轉變了想法,他收了吳家二十畝地這事要給他大舅透個氣, 信尾帶了一筆,問了吳老頭說的地痞流氓打著長風鏢局的名義去他家飯莊找事。如果是姜家差使的那倒沒事, 萬一真是旁人打著長風鏢局的名義拿錢僱人找茬, 或輕或重都要找出人給個教訓,免得以後有人效仿鬧出大亂子。
“我去鎮上一趟。”他揣上信封跟楊柳交代,“你把地契給我, 我去改名登記。”
“不等大舅來信了再改?”楊柳有些拿不準,她見識少, 在這等事上有些膽小,於她是天上掉餡餅的事, 總提著心害怕是栽贓。
程石衝她安撫地笑笑,準備拿地契的手翻個面搭她肩上捏了捏,“二十畝地,就當全是良田也就八兩一畝, 一百五六十兩在鄉下是大錢, 但對吳家來說不會傷筋動骨, 對咱家來說更不是。”
見她還有些迷糊, 他拉近她小聲說:“跟你透個底,娘在武館當武師傅,外祖給她開的月俸是五十兩,她收藏的那些兵器,個個大幾十兩, 那個長戟可還記得?它的價錢比這二十畝地還貴。”看她眼睛睜得圓溜溜的, 震驚地合不攏嘴, 好笑地扶起肉肉的下巴,“給你說這些沒別的意思,你心裡該換桿秤了,咱家比你想的富貴,長風鏢局也比你想的勢頭大,別害怕類似吳老頭這等人會明面上害人。”
他本來想說這兩年吳縣令從長風鏢局收的賄賂有多少,又怕嚇到她,當時他拿到那幾張票據都驚得心裡一跳,就改了說辭,拿他娘舉例。
“娘好厲害。”楊柳讚歎,隨後喃喃:“當初商議婚事的時候,你家竟然沒嫌棄我。”太不可思議了,換位而處,如果她有這個家世還有年入大幾百兩的能力,她兒子要是想娶個大字不識的農女,她肯定會有不情願的意思。
這麼想想她生了羞愧,“我怎麼遇到這麼好的婆家?何德何能啊!”
他說一番話她就生了這個感慨?程石敲了敲她的後腦勺,這裡面的想法就是個迷。
“能遇到個好婆家的前提是嫁給我這個好男人,上輩子積德了。”
一句話瞬間讓楊柳回過神,積德?積什麼德?早死的德?她拿出地契重重拍他胸口,白了一眼氣扭扭出去了。
“哎!不至於吧?”程石追出去,跟在屁股後面問:“我不算個好男人?”
“懶男人,瞎講究,嬌氣鬼。”楊柳一口一個醜名。
“你這樣說可傷我心了。”
楊柳又重複一遍。
程石頓了一下,拐彎去了前院,大聲問:“老頭,我馬呢?”
隔了道牆都能聽出他聲音裡的鬱氣。
他前腳出門,她後腳也去找坤叔,讓他趕了牛車跟她去村裡買花生。
“怎麼這個時候買花生?還拉牛車,要買多少?”坤叔疑惑。
楊柳把來龍去脈說了,“這個時候種不了麥,地裡只能種花生芝麻豆子或是紅薯,我想想還是多種花生,到時候就是不想賣,也能榨了油送去縣裡,家裡吃油也不用出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