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見她兩三天沒登門,以為她是因為他的話生氣了,他那天趕人離開的話有些過分。
但今天一看,她似乎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只是純粹的懶得上門罷了。
“沒有,我陪我堂姐繡了兩天的嫁衣。”楊柳聽見坡下有說話聲,提了籃子拔腿就走,跟楊桃一起走下堰坡去槌衣裳。剛蹲下就聽坡上有婦人在跟程石說話,打聽他的傷勢。
“姐,你回去了可不能跟我大娘說。”楊柳央求,“等我把他態度磨軟了再帶回家去。”
“就怕他不會如你意,我想起以前聽人說的,他外家是長風鏢局的當家人,家裡應該挺富貴的。”
但他以後會長居鄉下,夏天還下堰洗澡,一副鄉下漢子的糙樣,程石應當是不會瞧不起鄉下的姑娘。
不過這話不能給外人道,楊柳只能支吾說:“他要的瞧不起我,我也不會嫁給他。”
“對,我妹長得俏,性子又好,不愁嫁。”
水面清涼,兩個姑娘對水一照,看著水面映出兩張清麗的面孔,相繼嘻嘻笑,笑聲裡夾雜著得意。
坡上的男人循聲望去,愜意地靠在樹幹上,隨著風吹過樹葉的響聲,手上打著拍子。
這裡可真是個偷閒的好地方。
槌了衣,楊柳去幫坤叔摸黑螺,岸邊有水草的地方就有很多。見他在水裡用揹簍網小魚苗,按著記憶裡小魚苗的生活習性給他指方向。
“魚苗喜歡頂水裡的葉子,坤叔,你下次再來逮魚苗,帶把米糠撒水面上,米糠動的時候網下去,一次能網大幾十上百條魚苗。”
“你還懂這個?”
“我有個喜歡逮魚的弟弟,他經常這麼幹。”
“那我下次試試。”
回去的路上太陽更加曬人,走到平緩的地方程石拿拐走路的速度也不慢,就是出了許多的汗,手心裡攥的帕子似乎都能擰出汗。
“你是不是血流多了有些虛?”楊柳走在一旁拿眼神關心他,“讓坤叔給你宰幾隻母雞燉湯補補。”
“讓你單腳跳看你累不累。”男人沒好氣,他年輕力壯,跟虛這個字就不沾邊。
“我還端著盆衣裳呢,也不比你單腳跳輕鬆。”楊柳指著老僕說話,“坤叔年紀比我爹還大,揹著半簍黑螺,也沒氣喘吁吁的。”
程石又抹了把汗,吸口氣調整呼吸,悶著頭不說話。偶爾用餘光瞟身邊的姑娘一眼,每次見她她都神氣十足,好似誰都不能影響她,不由有些懷疑她在耍他,她在他面前實在是沒有愛慕人的樣子,至少話本子裡不是這麼寫的。
“你家這兩天得不得閒?我能出門了就想著去拜謝阿叔。”
“登門啊……”楊柳狡黠一笑,拖長了聲音說:“換成旁人肯定是不得閒的,要是你嘛,隨時都成。”
男人吞嚥了一下,他今天算是體會到被登徒子撩撥的感覺了。
“還有啊,你拜謝我爹,那打算怎麼答謝我?”楊柳仰臉直直望著他。
“什麼?”程石偏過頭裝傻,“是阿叔救的我。”
“什麼啊,是我聽到你喊救命最先跑過去的。”楊柳咬唇,腳上輕輕踢了一下,“別沒良心。”
作者有話說:
楊柳:女追男的寶招—美人計、打草驚蛇、欲擒故縱
程石: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十一點左右還有一章呦
行至村西,人聲雞鳴便多了,農家的雞鴨在牆根樹下扒土啄蟲,還有光著屁股的小童拎著泥巴褲子笑嘻嘻地跑。
不用人提醒,楊柳自覺跟程石拉開距離,一瞬間恢復了正經。
“柳姑桃姑,你們看我逮的泥鰍。”光屁股小子倒提著泥巴褲腿過來,褲腿用草莖扎著,裡面裝著手指粗的泥鰍。他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