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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去縣裡之前都答應了我什麼?”他提醒,“你說回來了就把家裡的這些東西都遷進山裡養。”
“我又沒說不遷,這不是剛閒下來。”她拿過他手裡的撐杆,“鬆手,我帶少爺回去給豬挪窩。”
“哪敢讓少奶奶動手做這種活兒,小的來。”達到了目的男人見好就收,竹竿在水裡一撐,竹排往前一衝,笑著問:“少奶奶,您想在哪個位置撒網?”
繃著的臉漏出一絲笑,楊柳伸手一指,“就那兒了。”
“得嘞,您站穩了。”
帶來的漁網是孔洞較大的網,撒下去後小兩口就蹲在竹排上等著,大概過了一柱香的功夫,程石就撐著竹竿往岸邊上去,拴在竹排上的麻繩拖著漁網在水面破開一道水路。
坤叔早就離開了,竹排是小兩口一起拖上去的,漁網剛露出水面就聽到了魚拍尾的聲音。
程石拎起魚網一看,網的魚不少,個頭也算大,粗略一看多是鯽魚,“要不要再撒一網?看能不能逮幾條黃辣丁回去燉湯。”
“黃辣丁長的慢,年底了再逮。”楊柳說她喜歡吃鯽魚,鯽魚魚身小,不管是煎還是燉,魚肉都容易入味。
沾水的竹排溼重,還滑手,程石試著抬了一下,挺吃力,他讓楊柳拎著漁網,他拖著竹排下堰坡。
牛車在西堰下的荒地裡,也是當初被吳德發搶先買走的那塊兒,他們沒打算用來種莊稼,計劃的是先種半年的菜,明年春天再種果樹。
一網魚也裝了小半盆,除了鯽魚還有兩條一紮多長的青魚,青魚吃草長得快,別看個頭比鯽魚大,肉卻難吃許多,楊柳又給扔堰裡放了。
晌午飯自然就是煎魚燉魚,小半年沒好好吃魚了,這頓楊柳都沒怎麼吃米飯,一個人吃了五條鯽魚。
“你吃魚倒是厲害,也不怕被刺卡了。”春嬸咋舌。
“從小就喜歡吃魚,練出功夫來了。”楊柳笑,她從小吃魚就不用大人幫著剔刺,也很少卡嗓子。
程石扒完魚湯拌飯,放下碗滿足嘆氣,想到去年四文一斤賣的魚,直嘆賣虧了,“咱們堰裡的魚怎麼比街上賣的那些味道好這麼多?”
“吃的不同,咱們堰裡水草不多,魚吃的都是從山裡掉落的草籽或是花瓣,像融雪或是下雨天,山上的水流進堰裡,水裡帶下來的都是好東西,或許還有藥材的種子。像村裡那口大堰,除了下雨天接的水,它沒旁的來水,水裡的魚吃的是雞屎鴨糞,要不就是泥巴,這就是差別。”楊柳講得頭頭是道,叮囑道:“今年可不能再賤賣了。”
“絕對不能,賤賣還不如留著自家人吃。”程石點頭。
春嬸看這小兩口商量著怎麼去賣高價,她收拾碗碟去洗碗,喊老坤頭去餵豬。
“別,別。”程石聽到餵豬兩個字瞬間從美夢中抽離開,“我們要把豬遷到山裡去。”
春嬸看了楊柳一眼,哼笑道:“那也得讓豬吃飽啊,不至於急的不給豬餵食了吧?”
“提去山裡喂,以後都提食到山裡。”楊柳站起身去找繩子,沒一會兒後院就響起了豬叫。
她牽著繩子在前走,坤叔跟在後面拿棍趕,程石挑著兩桶豬食,手裡還拎著沖洗乾淨的木槽。
正是吃飯的時候,外面路上坐的都是端碗的人,見三人的動作已經沒了疑惑,震驚地問:“這是把豬也趕去山裡養?”
楊柳笑笑。
趕豬挑食的走遠了,村裡人又在嘀咕他們不幹正事,淨是瞎折騰。
豬也養在松樹林裡,楊柳把拴豬繩綁在松樹上,這片地草多,繩子放長它們餓了也能自己啃草。
“以後要多起夜來看嘍。”坤叔也開始不看好,四頭豬餵養的好,看骨架子就看出到年底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