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眼精緻,肌骨剔透,懶懶地披著紅衣寬袖,他向前緩行,魔氣叫囂,躬身行禮的魔修頭更低。
他如豔鬼,無一人敢直視。
“檀畫真人,別來無恙。”
姬子痴歪頭,肌膚冷白,他眸中的光昳麗,對檀畫真人彎了彎唇角。
他的笑譏諷。
甚至有些洋洋得意。
得意?檀畫真人敏銳地察覺到這魔頭不同尋常的好心情。
在這時,檀畫真人見姬子痴回頭,姬子痴站在原地,靜靜地眨著長睫,身上的冰冷微微收斂,像是在乖巧地等人。
修士們不由得升起寒戰。
能讓魔頭親自等待的人,是何許人?
那人該有多麼可怕?
於是修士們肌肉緊繃僵硬,戒備到極點。
卻見鮫紗珠簾撩起,從那奢侈的飛行法器中,輕輕嫋嫋地走出一位女郎。
修士們登時一愣。
那女郎戴著面紗,臉龐若隱若現。
她肌膚白嫩,靈動。
衣裙絕妙地勾出獨屬於女郎的曲線。
出於禮節,檀畫真人下意識別開視線,不去看那女郎。
修士們有人出聲,帶著憤懣,“是越瑤妖女!”
那修士認出司笑的衣服,呵斥道:
“妖女!你把雲長老捉哪裡了!”
此話一出,其他修士紛紛理所應當地把那女郎當成是了越瑤妖女。
魔修中較為出名的妖女大將,不是越瑤還能有誰?
聽到修士們的稱呼,姬子痴蹙了蹙眉,司笑師姐怎麼會是什麼妖女。
少年薄唇抿緊,琥珀眸底陰鬱。
在他心緒微動時,女郎溫涼指節拉住他的衣袖。
司笑對姬子痴搖了搖頭。
她看到檀畫真人了。
司笑想,如果姬子痴被暴戾的情緒影響,分不清主次在幻境入口屠殺修士。
那檀畫真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到時候這兩人打起來,傷的是誰都說不定。
姬子痴卻對司笑洞察細微,他忽然啞聲:“你在看檀畫真人?”
“不小心看到了。”司笑微頓,慢吞吞道。
檀畫真人作為此次修士的首領,一身白衣站在修士面前,就算不想看,也難以忽略。
姬子痴笑了一下,司笑覺得這小魔頭的笑有點冰涼。
她無奈咬住唇瓣向前一步。
司笑抱住姬子痴的胳膊,聲音放軟,“馬上就要奪得藥引了,你小心一點。”
姬子痴怔愣瞬間,肩膀有些僵硬。
他的胳膊明顯被女郎抱進了一團柔軟中。
少年喉結滾動,耳根漫紅,他長睫低垂,唇瓣嬌豔咬住。
司笑趁機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進入幻境,你不必親自出手去動那些修士,知道麼?”
見他終於乖乖答應,司笑眸色微動,不著痕跡鬆開姬子痴。
她不自在地攏了攏衣襟,只覺得少年的肌膚讓她的胸口涼涼的。
司笑與姬子痴這麼說,是帶著私心的。
她知道魔修與修士勢不兩立。
既然她選擇留在姬子痴身邊,她當然不能在姬子痴面前說魔修不要殺修士。
那是無理取鬧,只會給姬子痴添麻煩。
魔修與修士之間,你死我亡,各憑本事。
倘若修士們阻礙了姬子痴,那讓姬子痴手下的魔修去迎擊修士。
姬子痴,不能動手。
司笑捏緊少年的袖子,暗暗想,她要儘量減少姬子痴的殺孽。
減少他心中的暴戾,讓他少沾染鮮血生靈。
魔修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