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瞪他一眼,“別胡說。”
“我才沒胡說。”小虎嘀咕一句,撇撇嘴,放下筆,看向不遠處的男人。男人兩鬢髮白,看起來有四十來歲,身材消瘦,像大病初癒,“你是我姐夫的朋友嗎?”
小寒皺眉:“小虎!”
男人看一眼小虎,笑著走過來,試探道,“你是韓小寒同志?”
“姐,他知道你欸。”小艾碰一下小寒。
小寒瞪小艾一眼,都沒你話多。抬頭看向男人,見其和立夏有五分像,小寒試探著說,“你是夏同志的二叔?”
男人臉色微變。小寒驚覺不好,就聽到男人說,“我是他大哥。”
“大哥?”小艾驚呼道,“咋比我爹還老?”
男人整個人僵住,小寒朝小艾腦袋上拍一巴掌,把小剪刀遞給她,就對面前的小姑娘說,“你先別動。”走到男人跟前說,“那個是我弟弟,這個是我妹妹,他倆不會說話,我代他倆向夏大哥說聲對不起。”
夏明仁也就是立夏的大哥得知立夏要娶個村姑,也不同意,夏父對全家人說,韓小寒挺好,賢惠能幹,夏明仁才拋下成見。如今見小寒會剪頭髮,說話還挺有禮貌,擠出一絲笑,“沒關係,他倆也不認識我。”
“沒認識就更不能胡亂猜測。”小寒讓小虎起來,把他的板凳給夏明仁,“夏大哥坐下歇歇,我叫小艾去找夏同志。”
夏明仁從縣裡走著來的,很少走這麼長的路,雙腿像灌了鉛似的,也沒駁小寒的好意,“謝謝。你妹妹叫小艾?”
小寒:“是的。五月端午生的,那天家家戶戶都插艾草,就給她起名小艾。小虎,去倒碗水。”
夏明仁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歇會兒就好。”
“夏同志不在知青住的地方。”小寒道,“最近村裡沒事,屋裡也熱,他這個時候應該在山邊乘涼。從這裡到山邊,來回得半個鐘頭。”說著,衝小虎使個眼色,快點去。
小虎跑兩步推開門,就轉向廚房。
夏明仁看一眼由底下石頭上面泥壘出的院牆,問道,“那是你家?”
“是呀。”小寒道,“夏大哥先歇著,她的頭髮還沒剪好,我得給她剪頭髮。”
夏明仁早就注意到,剛才就想問,“你還會剪頭髮?立夏在信上都沒說。”
“我不會,就是瞎剪。”小寒謙虛道。
話音剛落,小虎端一碗溫白開水出來,“我大姐剪頭髮可好了。大,大哥,你看我的頭髮,就是我大姐給我剪的。”
夏明仁接碗的手抖了一下,唯恐小虎喊他大伯,“那你大姐很厲害。”
“我大姐最厲害了。”小虎老實,但不內向,天天跟小艾一起玩,也內向不起來。而夏明仁看起來弱不禁風,又是在自家門口,小虎也就不怕他,好奇地問,“夏大哥,你是從帝都來的嗎?”
夏明仁:“對。”
“我姐夫說從這裡到帝都要坐一天一夜火車。”小虎問的時候看一眼小寒,見小寒沒有阻止他的意思,“是不是真的?”
夏明仁:“是真的。”
“這麼熱的天夏大哥來找夏同志,是不是有啥重要的事?”小寒一臉好奇。
夏明仁:“是的。你和立夏的婚事。我爸工作忙脫不開身,我媽年齡大了,就讓我過來和你父母見個面。”
小寒張嘴就想反駁,話到嘴邊佯裝不好意思,低下頭,心裡一萬個不信。她一個農女,立夏在家也不受寵,值得他大哥親自跑一趟?再說了,他倆的事一個月前就定下了,真關心她和立夏也不會此時才來,“我和夏同志的事還早呢。”
“也不早了。”夏明仁道,“你家人都不在家?”
小寒:“應該都在山腳下。要不是她要剪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