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僅是短短二十分鐘的手術,但是端午已經滿頭大汗。
老算盤連忙用他那黑黢黢的白毛巾為端午擦汗。
一股刺鼻的汗臭味,但端午已經習慣了。在這種條件下,還有人隨身帶著一條毛巾,已經很奢侈了。
腸子此時已經被剪斷兩節,把被鬼子刺刀刺穿的那一段剪掉,然後用縫衣針還有線將其縫合起來。
看著那縫衣線,端午有些無奈,因為按照道理而言,應該用醫用專用的縫合線,但是現如今沒有這個條件,也只能這樣了。
回憶著縫合的手法,端午一點一點的將戰士的腸子又重新接到了一起。
這非常的不容易,因為腸子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縫合。而且端午用的還不是專業的縫合針。
又經過了至少二十分鐘,腸子終於重新又接好了。端午也因此長吁了一口氣。
他將腸子的斷處再次用酒精消毒,然後捋順了又重新放了回去。
清理鬼子刺刀刺傷傷口的腐肉,然後再度縫合一氣合成,至少現在看來,手術已經圓滿成功。而至於戰士能不能挺過來,那還要等兩天看看,會不會出現什麼併發症。
但是此時,卻只能這麼樣了。
“老算盤,把傷口包紮上,我歇會。”
端午說了一句,洗手到外面透氣抽菸,這短短的一個小時的手術,令他比打了一場仗還累。
馬鎮山等人都圍在四周,但任誰都不敢說話,因為端午看上去真的很疲憊。
端午看了大夥一眼道:“都吃飯去吧,吃了飯休息,休息。”
端午知道,自己不發話,這些人是不會去吃飯的,自己做了一個小時的手術,這些人也都跟著站在這裡。
而這幾位當家人不吃飯,誰又敢吃飯?
“嘿嘿,我們不餓,團座,我們等你一起吃。”
馬鎮山嘿嘿笑,但卻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顯然馬鎮山是在撒謊,經歷二十多公里的奔逃廝殺,要是不餓那才叫出鬼了。
其他人也附和,端午只能起身道:“走,大家一起吃飯去。”
“團座,這邊請!”
馬鎮山請端午去後寨,那裡其實是馬鎮山的居所。按照道理,宴席應該在聚義廳舉行,但是端午卻拿來做手術室了。
戰士經過手術,現在還不易挪動,所以馬鎮山便早早的在後寨準備了宴席,而那些土匪就很隨意了,哪怕是在院子裡,他們吃的一樣很盡興。
兩個字高興,今天打了打勝仗,不僅殺了不少的鬼子,而且繳獲了不少好東西。
土匪最缺的就是武器彈藥,但這一下子,整個小倉庫差點沒堆滿了,而且還有五輛戰車擺在院子裡,那才叫一個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