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隨意地整理著袖口,“想吃什麼?”
“火鍋,我和小魚兒已經在點單了,你看看還需要點兒什麼?”江煙站起來,走到陸程安面前,想把手機遞給他。
離得近了,她注意到他靠近脖頸內側的襯衣領上有著淡淡的口紅印。
江煙在心裡默唸了十遍“少兒不宜”。
陸程安沒接手機,說“讓你姐姐點吧。”
“你不點嗎?”
“我吃什麼都可以。”
“哦好的。”
晚上的火鍋自然是在朝夕這邊吃的,陸許澤下了課就過來了,只不過臉臭的很,說是再也不會幫江煙代課之類的話。
江煙撒潑打滾地討好他,哄了一會兒,陸許澤仍舊黑著臉。
江煙也是個有小脾氣的人,立馬就翻臉不認人了。
“我們不是好姐妹嗎,好姐妹代個課怎麼了嘛?而且又不是我掐著你脖子讓你幫我代課的,是你自己點頭的!”
“……誰和你是好姐妹,我是男的,純爺們。”
“行吧,我委屈一下,我們不是好兄弟嗎?”
“……”
“……”
二人的重點漸漸走偏。
房子裡滿是他們兩個爭執討論的聲音。
一頓飯吃的熱鬧極了。
吃完火鍋之後,江漁仍舊興致勃勃地看聾啞人面癱臉賣萌撒嬌遊戲直播,江煙和陸許澤靠在沙發上打起了遊戲。
桌子上一片狼藉。
朝夕和陸程安整理好,下樓扔垃圾。
已經是九月底了。
熾夏終於熬過,蟬鳴聲漸歇,晚風送來一陣清甜桂花香。
朝夕和陸程安扔完垃圾之後在小區裡散步。
安靜了好一會兒,朝夕突然開口“陳醫生的案子,什麼時候開庭?”
陸程安“下週三。”
朝夕問“結果……”
“還是那句話,死刑夠嗆。”
“那,你覺得會判什麼?無期?有期?”
沉默幾秒。
有風吹過,她耳邊響起他細碎的笑聲,他語氣淡漠,從容又肯定“死刑。”
朝夕停下腳步。
察覺到她停下,陸程安回頭“怎麼?”
冥濛月光像是年久失修的路燈般,透過樹梢落在她臉上只淺淺的一層幽光。
她眼神清凌凌地映著月光,“你不是說,死刑夠嗆嗎?”
“我也沒說,判不了死刑。”他輕飄飄道,“只是事情還沒成定局,提早談論結果,不是件好事。”
“那你為什麼又和我談結果。”
陸程安盯著她,半晌,喉嚨裡發出細碎笑聲。
他沒看她,視線反倒是看向她身後不遠處小區的健身區,他的嗓音很淡,像是這初秋蝕盡月光的夜一般,“因為是你。”
朝夕頓了下,問他“你不怕失言嗎?”
陸程安“我的人生,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朝夕想了想,又問“你和別人說過嗎?”
“這個案子?”
“嗯。”朝夕說,“你怎麼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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