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是和朝夕有婚約的那一個。
他揮揮手“讓他進來吧。”
陸程安那天可以用潦倒二字來形容。
衣服似乎有幾天沒換了,灰色襯衣皺巴巴的。
頭髮也亂糟糟的,鬍子拉碴。
面色陰鬱, 眼神空洞, 沒有任何情緒。
季老爺子疑惑“你來找我做什麼?”
“朝夕呢?”他的眼神聚焦,季老爺子這才看清他的眼睛, 滿是紅血絲,他語氣近乎渴求,“我要和她說一句話。”
“說什麼?”季老爺子說,“你和我說就好。”
陸程安“婚約的事,我沒說取消就不能取消。”
季老爺子皺眉“婚約的事, 原本就是我們倆家長輩一時興起說的玩笑話,原本是想著兩家親上加親的, 可是……渾小子, 她都走了, 這樁婚事怎麼還能作數呢?”
他耐心地勸說,“她奶奶都說了取消這個婚約,你奶奶也都同意了,你還在這兒較什麼勁兒?”
“她是我定下的人,我沒說取消,就不能取消。”
陸程安雙眼通紅,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的話,“我和朝夕的婚約,是早就定好了的,我不說取消,它就一直作數!”
他當時還年輕,也不過二十歲,眉眼處仍舊有著少年的青澀感。
季老爺子也私下打探過關於他的種種,在學業上,是好的;在私人感情上,卻是混亂不堪的。
他是不滿意陸程安。
解除婚約,他也是第一個贊成的。
可是眼前的陸程安,卻和他聽到的不太一樣。
即便透露著少年氣,但眼神陰鷙,無數的情緒積攢,憤怒、不滿、急迫、渴求……可又因為從小到大的教養死命地壓抑住。
陸程安垂在身側的手緊握,胸腔上下起伏不平地震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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