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方心中美麗的花朵,在那個夜晚化身為了地獄裡的彼岸花。
莊寒和蘇心怡在一起的情形,如同兩根糾纏在一起的黑色腐爛的蔓藤,在他的精神世界裡肆意的生長。
白一方蜷縮在床上,力氣從每一個毛孔悄悄的溜走。
他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陣的劇痛,呼吸漸漸變得困難起來。
想要大聲的呼喊,想要憤怒的發洩。
可卻什麼都做不了。
靜得可怕的房子裡,傳來輕微的開門聲。
他知道,那是莊寒正悄悄的送蘇心怡出門。
腦海裡產生了無邊的幻想。
他們是不是還沒有盡興?
是不是出去另外找一個地方?
是日月山?
還是霓虹燈下某間賓館?
房外,響起了車子發動機的聲音。
他太熟悉了。
那他的愛車,那輛越野車。
對,就是他的越野車。
這對不知廉恥的男女,一定是打算在他的車裡繼續那骯髒齷齪的事情。
白一方緊緊咬著牙關,眼睛裡充滿了怒火。
莊寒這個剽竊者,不但偷了他的手稿,還玷汙了他的白月光。
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一定!
憤怒、憎惡和仇恨,令他失去了理智,腦海裡產生了瘋狂恐怖的想法。
凌晨。
他聽見了車子開進院裡的聲音。
接著,是鑰匙扭動門鎖的聲音。
最後,腳步聲停在臥室的外面。
他知道,是莊寒回來了。
回來的正好!
他要實施心中的計劃。
臥室外變得靜悄悄。
白一方從床上爬了起來。
踉蹌的走到門口。
緩緩的推開門。
向客廳看去。
莊寒蓋著外套,正在沙發上熟睡。
白一方早就料到了。
這傢伙一整晚都沒有休息,一定非常的累。
也許,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能起來。
這麼長的時間,足夠他做很多事情了。
白一方走出屋子。
清晨的山風,帶著絲絲的涼意。
睡衣下的面板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可他一點都不感覺涼。
反而有一團火,在他心頭熊熊燃燒著。
他想,如果此刻將這團火釋放出來,一定可以燒燬這個腐敗得發出惡臭的世界。
破壞越野車的剎車片。
這就是他的計劃。
莊寒昨晚沒有開車來,送走蘇心怡的時候,開的是他的越野車。
由此可知,莊寒今早回去時,一定還會開他的車。
從天湖居出去,有一段蜿蜒曲折的公路。
只要莊寒在某個外道處踩下剎車。
那麼,越野車就會失控。
一場車禍,足夠要了這個無恥之人的命。
他之所以如此的篤定。
是因為知道,莊寒最喜歡開快車。
莊寒睡醒的時候,白一方正在廚房裡熬粥。
他緩緩攪動著粘稠的白米粥。
聽見莊寒手忙腳亂的去衛生間洗漱。
他心想,莊寒你這個混蛋,這是你此生最後一個早晨。
“老師,對不起,昨晚喝得太多,睡過頭了。”莊寒出現在廚房的門口,有些歉意的說道。
白一方沒有出聲,繼續攪動鍋裡的粥。
“老師,我上午約了雜誌社的人,得馬上趕回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