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何書文背心的,正是他的母親。
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硬生生的拖回到了門裡。
何書文驚恐萬分,甚至已經無法發出聲音。
他拼盡全力掙扎。
可母親的手,死死抓著他的背心,絲毫不肯放鬆。
情急之下,何書文靈光一閃,雙手伸出,抓住了一側的門框。
喀嚓一聲。
巨大的拉扯之下,把他的背心的衣服,瞬間撕開了。
身後傳來蹬蹬的後退聲。
何書文整個人向門外撲倒。
面朝下,重重的摔在了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
甚至他都能聽到鼻樑骨似是被摔斷的聲音。
鼻腔裡湧出滾燙的鼻血來。
腦袋一陣陣的嗡鳴。
他本能的想要趴在地上,不肯起來。
可一個聲音不停的在提醒他。
必須爬起來,否則他將會被切成碎塊。
在這個強大的念頭支撐,他掙扎的爬了起來。
踉踉蹌蹌的朝樓下跑去。
咚咚咚!
才跑到樓下緩臺,身後就再次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
何書文扭頭一看。
父親舉著菜刀,已經追來。
在父親的身後,還有拿著剔骨尖刀的母親。
他們兩個人,面目猙獰,如同從地獄來爬出來的惡鬼。
何書文頭皮發麻,不敢再多看一眼,連滾帶爬,一口氣到了樓下,一腳踹開樓道門,便扎進了風雨當中。
他在前面奔跑,身後一對持刀的中年男女如影隨形。
非但如此,他們還發出桀桀的怪笑聲。
這種恐怖的笑聲,何書文只在書中看到過,從來不知道‘桀桀’的笑聲是什麼樣子的。
可是今晚,他深刻體會到了這種笑聲的恐怖。
奔出小區,逃上公路,風雨也阻止不了他逃亡的決心。
追擊他的惡魔,比他的意志還要堅定。
舉著刀,發著恐怖的怪笑,窮追不捨。
人的體力,終究是有極限的。
何況何書文常年坐著工作,體能比普通人還要差上一截。
瘋狂逃亡一段時間之後,他便已經氣喘如牛,雙腿灌鉛。
每邁出一步,彷彿都要使出萬鈞之力。
身後追他的兩人,卻像是有著無情無盡的體力,根本就不知道疲憊。
眼看著,距離拉的越來越近。
何書文環顧四周,驚恐的發現,稀裡糊塗之下,他竟然跑到了新城的郊外。
放眼望去,四周裡影影重重,都是樹木的影子。
它們隨著風雨在搖曳,像是群魔亂舞,鬼魅翩翩。
正在他驚恐萬分之際,腳下一滑,整個人就摔在了泥水當中。
一股絕望,隨之湧上心頭。
那兩人,本來已經追到了近前,他這一摔倒,只怕又給對方製造了機會。
說不定還沒等他跑起來,對方的菜刀和剔骨刀,已經落在他身上了。
來不及多想,他在泥水中向旁邊翻滾過去。
果然如他所料,他剛剛滾到一邊。
那兩人已經到了近前,手中的刀,雙雙落下,砍在了地面上。
水和淤泥,四處飛濺。
何書文趁機爬起,怒吼道:“你們到底是誰?你們把我爸媽弄到哪裡去了?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父親舉著刀,直勾勾的看著他:“書文,外面雨大,跟爸回家。”
母親提著剔骨刀,幽幽的說:“書文,快點跟媽回家,給你做紅燒肉。”
他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