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牌為六十七號的民宅大門前。
一具蒼白的女屍仰躺在那裡。
儘管還沒有走近,沈飛就已經清晰的看到,女屍沒有雙手雙腳,切口處成暗紅色,與其體表灰白的面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女屍的臉部,口鼻眼處,都是黑洞洞的窟窿,看上去讓人心裡頭一陣的發顫。
沈飛的腳步,異常的沉重。
張博勇前腳剛剛逃之夭夭,這邊就驚現女屍,期間不過相隔幾個小時而已,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此時此刻,他心中已經認定,張博勇就是兇手。
可令人沮喪的是,他一度與兇手距離那麼近,卻任憑他從眼皮底下逃走了。
趙所長跟在沈飛的身旁,見他臉色陰沉的可怕,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那句話說錯,惹怒了這位頂頭上司。
走到女屍前,沈飛蹲下身子,凝目細看。
眉頭在一瞬間就擰成了疙瘩。
先前距離較遠,他只能看到女屍體表呈現出灰白色,心中預判死亡時間肯定不短了。
可此刻,卻發現,屍斑已經出現,恐怕死亡時間,遠比他預計的還要長。
沈飛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趙所長,沉聲說道:“老趙,這戶主人在什麼地方?”
沈飛朝院內努努嘴:“在家裡,嚇得不輕。”
沈飛點點頭:“老趙,叮囑一下你的手下,維持好現場秩序,等外勘組和法醫過來。另外,叫人詢問一下附近的居民,看來昨晚至今天早晨,有沒有形跡可疑的人出沒。”
趙所長微微一笑:“沈隊,我已經安排手下走訪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沈飛嗯了聲,就繞過女屍,徑直向六十七號院內走去。
他心中疑問叢叢。
根據趙所長的描述,六十七號戶主老馬,發現門口女屍的時間,是早上七點半左右。可這個時間段,附近的居民早都起床了,甚至還有人會出來晨練,難道就沒有看見門口的女屍嗎?
即便附近居民沒有留意到,那麼負責清掃街道的環衛工人呢?
要知道,新城怎麼說也是一箇中型城市,無論冬夏,環衛工人四點鐘都會準時上工,清理街道的。
這麼一具女屍放在這裡,不可能看不見。
所以,為什麼,偏偏是老馬七點半起床去公廁,才看見門口的女屍呢?
如果老馬沒有問題。
那麼只能說明一件事,兇手把女屍放在這裡的時間,絕對是在七點至七點半之前,甚至瞭解老馬的生活習慣,算準了時間才拋屍的!
照這個思路推測下去,兇手有意針對老馬,肯定是與老馬有過恩怨過節。
說不定,從老馬身上,就能夠找到線索,甚至老馬有可能認識張博勇這個人。
沈飛懷中滿腹的疑竇,進了六十七號院內。
新城這些帶有門牌號的民居,結構差不多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個小小的院落,裡面座落在兩三間老舊的磚瓦房。
院內均堆放了大量的雜物,有些人家甚至還私建了一些低矮的倉房,用來儲存冬季燃煤木頭之類的。
老馬家的院子,顯然是屬於後者,除了中間一條狹窄的過道,其餘的地方都被利用上了。
過道長四五米,知道房門。
此刻房門敞開著,裡面隱約能聽到有人說話,時不時的還唉聲嘆氣。
沈飛暗暗嘆了口氣。
心想不管誰家攤上這樣的事兒,都得感覺晦氣。
走到門口,他先是敲了幾下門。
就見東屋門開了,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兒佝僂著腰從裡面走了出來。
沈飛擠出一絲笑容來:“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