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本來就不喜歡晴雯,但礙于晴雯是賈母放在賈寶玉身邊的,她不好趕人。
現在有了這麼大的把柄,她自然不會放過,立刻派周瑞家的去怡紅院,將晴雯趕出了榮國府。
賈母知曉後雖然氣悶,但並沒有多說什麼。
晴雯被趕出府後羞憤無比,她終於明白,什麼大丫鬟副小姐,看起來風光,在主子眼裡,跟其他下人都一樣,是主子可以隨意處置的。
金釧兒跳井自殺的訊息傳進晴雯的耳朵裡後,她覺得這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雖然她的表嫂對她還算不錯,但總不能一直靠著表哥和表嫂過日子。
他們都還不是她的親哥親嫂子,沒有義務養著她。
晴雯走出表哥家中,朝著城門口的方向走去。
金釧兒投井,使得現在眾人對井邊看管起來,生怕再有投井的事情發生。
免得好好一個口井就廢了。
你說你要自殺,上吊不好嗎?
竟然投井,你是成心噁心周邊的住戶,讓大家以後沒有水井用了嗎?
晴雯如同幽魂一般地走著,臉色慘白得如同女鬼。
路人們都不敢上前搭訕,紛紛遠離晴雯。
賈環正要回榮國府,見到行人的古怪表現,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晴雯。
這姑娘怎麼了?
想到因為自己一句話而導致晴雯被趕出榮國府,賈環有些愧疚。
再加上晴雯這個模樣實在有些可怕,賈環擔心地跟了上去。
他跟著晴雯一直出了城,來到護城河旁。
眼看著晴雯就要往護城河裡跳,賈環連忙衝上啦,拉住了晴雯。
「晴雯姐姐,別跳啊!」
晴雯被人拉住,朝一旁看去,認出拉住自己的是賈環。
「你放開我!」
「不。」賈環將晴雯拉得後退,「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尋死。」
晴雯掙扎,卻掙脫不開。
賈環拉著晴雯遠離了護城河,道:「晴雯姐姐,你的人生還長,不過剛剛開始,為何要尋死?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現在也什麼都沒有。」晴雯叫道,「我如今活著就是兄嫂的拖累,是別人的笑柄。寶玉,寶玉他根本護不住我。」
「他護不住你,你可以自己護著自己。」賈環教訓道,「不想別人笑話,那離開如今生活的環境就好。不想成為拖累,那就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晴雯:「你說得輕鬆,除了服侍人,我能做什麼?怎麼養活自己?離開?離開後我要去哪裡?」
賈環問:「你的賣身契還在榮國府嗎?」
晴雯:「二太太將我趕出來的時候,將我的賣身契給了我表嫂,我表嫂還給我了。」
賈環:「那你就是自由人了,可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啊。」
晴雯:「說得輕鬆,我一個弱女子,能去哪裡?」
賈環:「我有一個朋友,他的妻子開了一家繡樓。晴雯姐姐的繡活兒很好吧?我可以介紹你去那裡做繡娘。那裡包吃包住,你正好遠離榮國府的那些下人圈子。」
晴雯心動了。
她如今沒有萬念俱灰,也不是身體出問題,心裡其實是不想死的。
只是受了金釧兒投井的刺激,一時想不開,如今有人給了她一條生路,她自然是選擇生路了。
賈環讓晴雯先回家,等他詢問了友人,得到其夫人的同意,再帶晴雯去繡坊。
晴雯心中忐忑,擔心賈環是騙自己的,但她現在有沒有勇氣再投河了,只能愁眉苦臉地回了表哥家,等待賈環的訊息。
這邊賈環回到榮國府,在門房處看到一個趾高氣昂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