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沒那麼多美國時間來應付他。
-
夜幕降臨。
沈宅庭院裡的樹木枯影重重,在明亮光線裡投下偏偏昏暗。
家裡很靜,只有秦姨一個人在。
桑晚回來後,先去樓上換了衣服,再慢吞吞地踩著樓梯下來。
秦姨早早地在樓下等她。
&ldo;外婆這兩天情況怎麼樣?&rdo;桑晚關心在醫院的老太太,問道。
秦姨說:&ldo;老太太好多了,老先生晚飯後去了醫院,估計一會該回來了。&rdo;
怪不得沒見到外公。
桑晚沒再問沈硯去了哪,反正他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公司。
他也很無趣,一天到晚都是開會、開會、開會。
庭院外頭傳來汽車行駛的聲音,估計是聞嘉逸到了。
桑晚走出庭院,聞嘉逸的司機正站在車邊等待,見到桑晚,恭敬地打招呼:&ldo;桑小姐。&rdo;
緊接著,開啟了後座的門。
沈宅門口沒有路燈,只有兩盞紅燈籠在夜色中發著虛弱的光。
饒是光線不夠,桑晚還是看到了車內坐著的聞嘉逸。
都是一家人,但他跟聞野一點都不像。
聞野有少年人的清傲和冷然,不說話的時候褶皺很深的眼皮垂著,會顯得有距離感,有時還會像長刺的刺蝟扎你一下。可他藏在尖銳底下的,是最純粹柔軟的少年心性。
而聞嘉逸呢,他的西服永遠熨帖,不留一絲褶皺。
大約是平日裡習慣了俯視別人,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倨傲又冷漠。
聞嘉逸的長相沒得說,桑晚可以給他打高分,可是他太有壓迫感,導致她對他完完全全沒有一點興趣。
桑晚坐進車裡,與聞嘉逸隔著一段距離。
司機也坐到了駕駛座上。
車子緩緩啟動,一直側目看著桑晚的聞嘉逸開口:&ldo;好久不見。&rdo;
&ldo;還好,不是很久。&rdo;
桑晚把敷衍寫在了臉上。
聞嘉逸倒是不在意,似是笑了一下,轉瞬即逝。仔細再看,又好像剛剛他並沒笑。
桑晚也懶得計較他到底笑沒笑,想著趕緊到目的地,然後甩開他。
現在車裡還有司機在,有些話不好當著司機的面說。
一路上,桑晚和聞嘉逸都沒再開口說話。
倒是桑晚能察覺到聞嘉逸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她身上,真是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吃飯的地方定在一家高檔酒店的頂層,一傢俱有法式風情的小眾餐廳。燈光暖黃,潔白的餐布上擺著精緻的燭臺,透明玻璃花瓶裡兩支艷麗的紅玫瑰是這曖昧氛圍裡的點睛之筆。
在桑晚和聞嘉逸入座後,服務員第一時間送上選單。
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夜景,桑晚轉頭看著,在看選單的聞嘉逸抬頭問桑晚:&ldo;有什麼忌口的嗎?&rdo;
&ldo;沒有,隨便。&rdo;
聞嘉逸很快點好餐,兩人面對面,相對無言。
四周安靜,燈光昏昏暗暗,桑晚突然發覺聞嘉逸盯著自己的脖子看了許久,她不自在地用手指捂了一下,問:&ldo;看什麼?&rdo;
聞嘉逸神色自若,&ldo;沒什麼。&rdo;
然後他又問:&ldo;最近很忙?&rdo;
&ldo;嗯,有點。&rdo;
&ldo;怪不得這麼難約。&rdo;
桑晚心想,她不難約,只是不想見他而已。
&ldo;前兩天我不在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