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時候已經徹底熄了把這個考生收做學生的心,但是本著閱卷者的良心,一步都不肯退。
其他語文科目的閱卷老師也點頭表示贊同。
數理化生也都說這個學生的卷子比參考答案寫得都細緻,也實在沒有可以扣分的地方。
政治老師更是直接說:&ldo;我反正找不到一點問題,只能是滿分。&rdo;
最後是英語組的組長。
英語組長在眾人裡頭年紀最小,還是個留過洋的大學生,這時候也雙手一攤:&ldo;她的英語作文都能當範文了,我可不好意思扣她的分。&rdo;
總組長大概六十來歲年紀,臉上的皺紋卻跟七八十歲的老農似的,一臉溝壑。
他的眼眶也很深,眼睛不大,大多數時候都是眯著的,臉上時時帶著笑,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所以眾人雖然猜出他的想法,倒也不害怕,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堅決不肯退步。
誰知,總組長還是笑眯眯的,問:&ldo;你們怎麼覺得我想扣這個學生的分?&rdo;
所有人都是一窒。
&ldo;行了,你們的話我也聽到了,這個學生既然有這個水平,那打滿分也不怕,閱卷工作馬上要到尾聲了,大家加加油,爭取漂漂亮亮把這件大事辦妥當,&rdo;總組長扶著桌子站起來,看了一圈眾人,&ldo;大家放心,我心裡清楚得很,如今也不同當年了,韜光養晦的時候已經過去,如今咱們要的,不就是這樣厲害的學生?不過還是請大家閱卷更慎重一點,不能往上拋分,也不要放過一個可以為國家做貢獻的人才。&rdo;
然後,這個明明年紀不算太大,卻有些步履蹣跚的老人,慢騰騰的離開了會議室。
其他人都是一陣默然。
當年總組長看著雖然溫溫吞吞,是個唾面自乾的老好人,但是也默默護住了不少人,在場也不是沒有當年受過他恩惠的。
物理組長抹了一下臉:&ldo;倒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do;
其他人都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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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真真正坐在自家堂屋裡,渾身的彆扭。
一個打扮得花裡胡哨的老婆子正一臉笑,嘴皮子麻溜的說個不停,邊上坐著一個穿著背心,面板黝黑的漢子,時不時瞅著徐真真看,還發出嘿嘿的笑聲。
&ldo;大妹子我跟你說,這小夥家裡條件可是真不錯,他上頭足足有七個姐姐呢,有七朵金花照拂著,家裡這幾年是新房也蓋了,牛也買了,這樣的條件放在咱們山裡,那是怎麼都說不了一個不好吧?&rdo;媒婆口舌如簧的勸著徐真真的媽媽,&ldo;你們家女兒也快二十了,放在山裡都是老姑娘了,要不是她有個高中文憑,賀家可還看不上你女兒,要我說也不用猶豫了,趕快把親事定下來,賀家這個壯小夥子,想搶的人家可不少呢!&rdo;
徐母是個地地道道的山裡婦人,見識不多,脾氣也和善,就是沒什麼主見。
聽了媒婆的話,她也覺得很有道理,不由看向徐真真。
徐真真卻沒這麼容易受騙上當,什麼牛和房子,還不是靠著賣女兒掙的?足足七個女兒呢,為了得這個男娃,他們家女人可真是夠不容易的。
徐真真也懶得戳破,只板著一張臉說:&ldo;我還要上大學的,不可能這麼早就結婚。&rdo;
&ldo;唉喲我的傻姑娘,&rdo;媒婆親親熱熱拽著她的手,&ldo;咱們山裡可從來沒出過一個大學生,那是城裡人才有資格上的,再說了,就算你真考上大學,不也還是一樣要嫁人,大學…&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