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你的心神突然清明瞭,所以特地回來和你確認一下,你的痴勁過去了嗎?”
莊柏的嘴角斜斜翹起,仍舊是痞氣的笑意,一如從前,開朗、精明、不見半絲陰霾:“啊,過去了。今天開始,又是新的一天。”
蝶爺的翅膀扇了扇,猶豫了一下,到底將嘲笑他的話吞了下去,“那我上次挖到的大八卦,你是不是該用用了?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莊柏摩挲著一夜間冒出青黑胡茬的下巴,沉思道:“我最近也發展了些人脈與勢力,現下我受傷不能露面,正是動手的好時機,只是……”莊柏面前晃過方坤昨日臨行前通紅的耳垂,眸底閃過一絲悵惘,“不過在這之前,我要正式通知一下他。”
於是,當方坤一.夜碾轉反側醒來時,便接到了莊柏加壯漢一號送來的信箋,展開之後,上面只有七個字:“今日始,僅為對手。”
將我的態度明確的告訴你,這便是我對前任的,最後溫柔。
方坤嘴角輕揚,“對手啊,看來他理解了我的意思,接受了我的挑戰。”
【呃……】
【emmmm……】
【當胸一劍!】
【心好痛,我石老大的情商!】
【每次都是拉低了所有維護者們情商平均線的存在。】
【我正在躺屍,誰拉我都不想起來,orz。】
當情潮退去,理智迴歸,一些曾經被他忽視、和不願深想的細節便逐漸浮出水面。莊柏掩著自己仍仍舊隱隱作疼的胸口,躺在床上小憩,這三個多月鮮少動用過的腦子正在飛速運轉。
他在反覆的將這三個月中發生的每件事串聯在一起後,曾經兩人相處的一幕幕快速在眼前滑過。在那些被隱藏在混亂情緒下的真相,緩緩向他展開一角。
最終,莊柏將記憶的畫面停留在那次酒樓自己故意被催眠的那一次。那時,方坤詢問並且關心的重點,並不是他的身份,也不是他的金手指底牌,而是他到底是動了誰的庇護軌跡才將他召喚過來,以及一個孩子……
將方坤前後的表現串聯起來,莊柏可以推斷,方坤似乎並未庇護過鳶尾,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動了誰的被庇護圈,才將他召喚過來。而且最重要的是,後來,他似乎恍然大悟到什麼一般,憤惱異常。
莫非這次的挑戰,他已然輸了?是以才會有之後的表現?
因此昨天方坤才說,他接下來要讓他身敗名裂、莊府毀於一旦。簡言之,就是破壞莊柏原身的願望。
莊柏大膽猜想,方坤之所以將接下來的重心放在打擊他身上,大概是因為只有莊柏原身的任務失敗了,他才會有可能會重新翻盤……
但,這猜想說的就好像是方坤在這次挑戰中已經註定了輸局,無法更改和挽救一般……
這就很有意思了。
所以,當時他從催眠自己的幾個問題中,到底恍悟了什麼呢?
莊柏小心的護著傷口翻了個身,思緒飛速旋轉,良久,他猛的自床榻上坐起,雙目圓睜,表情驚詫,就連傷口因為他突然的動作重新迸裂開,都無暇顧及。
如果,事實的真相確實如他所想,那麼……他與方坤的挑戰,或許當真從一開始,他便立於了不敗之地。
根據方坤詢問他時的重點,他可以猜測,方坤上一世庇護的,是一個孩子。作為被庇護者的生母,在他出生之前,其生母的軌跡確實可以受到庇護。
但在方坤與自己確認前,他根本不知道或者不敢肯定,那孩子的母親是鳶尾。
也就是說,方坤在上一世所庇護之人,應該是那隻狸貓,而他卻直到最後,都未能發現狸貓的真正身份。
如果僅是這樣,那麼方坤就不會之後反覆與自己確認,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