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聖人歪著口舌糾結半晌,最終將視線落到了正在床前躬親喂藥的周永茗身上。心中在對前丞相勢力,他官妓之子身份的膈應,和他本人品格才識的欣賞的拉鋸戰下,思忖良久,終是下令宣召親命大臣。
次日,老聖人頒下了他在位期間的最後一道聖旨,大周由周永茗繼位,從次年始,改年號為“太初”。
至於莊王,這位曾經風光一時的皇子,則因逼宮,最後被髮配至皇陵,為以後的老聖人守靈。
新帝仁慈,莊王的王位被降爵兩級,落到莊王的嫡長子,也就是周永晏頭上。
老聖人從一國之主,退位為一位癱瘓在床的孱弱老翁,雖然都是前仆後繼、地位超獨、無人敢反駁,但究其內涵,到底是不一樣了,這讓一生呼風喚雨慣了的老聖人接受不了。
心中寡歡,抑鬱成疾,沒過半年,便撒手人寰。
莊柏點了點自己的積分頁面,如願的在上面看到一筆額外積分的入庫,滿足的翹翹唇角。
生命的最後,他的每個兒子都在算計他,落得最後被逼宮氣到中風的下場,真慘!
原主你終於大仇得報。
莊柏滿足的敲了敲桌面,看向灰溜溜回來的大壯道:“他還是不肯開門?”
大壯僵硬的縮了縮脖子,“方尚書連門都沒有開,屬下在門外說了一個時辰,嘴巴有些幹了,現在回來喝口水,馬上就回去。”
莊柏擺手,“不用去了,就那樣吧。”
總不過一個前任,早已說明是對手,利用了也就利用了。莫非還指望著他想像以前那般哄著他不成?他又不是自己的現任。
於是,當方坤聽聞莊府的小廝們再也沒有上門請求拜訪後,本就氣的發青的臉,更是青紫交加,狠狠的吐出一大口血。
當日方坤醒來後,大勢已成,無可挽回。正在氣頭上,莊柏卻沒有親自上門解說,只是每日派幾個小廝在門外送禮、送禮和送禮,更是惹怒了悲憤交加、沉浸在初次失敗氣氛中的方坤。
其實莊柏之所以勝利,不過是憑仗武力罷了,方坤懂,因為這也是他曾經的依仗。
如此形勢下,輸也便輸了,輸在未來媳婦手中也算不得恥辱。
但是,媽嘰!你人呢?你倒是親自來解說一下啊!
親自解說一下當夜突然闖進方府,一個手刀將他劈暈的理由啊!
用自己曾經擅長的以力破局來對付自己,這感覺……方坤只想說,太特麼的酸爽!他現在如果不是時時刻刻用魂力梳理著這副身體的經脈,他敢保證,自己隨時會被氣的爆血而亡。
青色的小蛇懨懨的蜷縮在一旁,咬著一小塊粉色方帕。它只要一想起自己竟然會被方坤以外的人掐住七寸威脅,心中就彷彿生成一層陰影。真是太鬆懈了!等硯硯醒過神來後,不會對它這樣那樣和那樣這樣吧,嗚嗚嗚,人家不要啊。
於是,當夜就在方坤再一次被氣怒的難以安眠下,莊柏輕手輕腳的推開了他臥室的房門。月色下,但見他隨手將向他襲來的大嵐向房外一扔,關上房門,拉開床帳,微翹著唇角,看向其內手持匕首虎視眈眈怒瞪著他的方坤。
莊柏詫異挑眉:“你知道是我?”
他拉開床帳的瞬間,方坤的眼中只有憤怒,卻無一絲防備、猜疑和殺意,就好像他已經知曉來人是誰一般。
“哼!”方坤從鼻尖中哼出怒氣。莊柏腳步聲的頻率、深淺,和他身上獨有的體味,早已刻入他的記憶,想讓他不知道是誰都難,“你來幹什麼?斬草除根?”
他別過頭,一絲紅意浮上眸子,只是這次不僅是氣的,還有一絲哪怕他不想承認、也不能忽視的酸楚。
莊柏搖頭,“怎麼會?我怎麼可能會對你下死手?”咳!上次只是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