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以重要把柄、或者下毒方式,要求幾位官員一起將他保釋出去;
二,給罪魁禍首莊王下毒,讓他自己闖下的禍,自己去填;
三,黑衣衛全體出動,劫人,正式造反。
按照不打草驚蛇方式,方坤應該選擇方案一,但是他卻執拗的在方案一為主的前提下,順便選了方案二。既然敢莫名其妙坑他一把,就要做好承受他報復的代價。
於是,大嵐領命,去給莊王下藥,以報復他背後給方坤捅刀的仇。
他石硯,向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至於是否會因為向皇族人下手,而惹惱天道?!
首先他並沒有傷害莊王的身體,下的藥物說是失眠藥,更多的只是提神藥,讓他每天少睡一些罷了,雖然長此以往會對他的身體狀況造成負累,但這也算是在天道允許的範圍內。
其次,他認為對於莊王最大的報復,就是看到曾經被莊王親自剔除隊伍的他,親手重新扶植出另一位強大的敵人,並親眼看著他與皇位失之交臂。
所以,這次他先收下的是利息,剩下的,他自會與他慢慢清算。
這之後的一天,當方坤與大嵐終於將準備下手的官員名單確定出來後,卻突然有牢頭來到了他的牢門前,解開哐啷啷的鐵鏈,粗聲粗氣道:“好了,你走吧,沒你什麼事了。”
說著,便催促著身後早已經接到通知的方府小廝進去收拾東西,一邊催一邊嘟囔:“嘖,到底上頭有人好辦事,這麼大的事說抹平就抹平了,你也是足夠幸運。”
方坤眸底一蕩,心底莫名升起了某種不知名的期待和雀躍。他維持著自己慣常的高冷,儘量維持著面上的平靜:“所以,我沒事了?”
“啊,沒事了。這麼大的罪名,能完全脫身而出的,迄今為止也只有你一個,好好感謝上蒼吧年輕人。雖然暫時官職被擼下去了,但性命保住了,就已足矣不是嗎?”
方坤目光閃了閃,他看著身後忙著收拾床褥的小廝們,擺手,“那些都不要了,晦氣。”
小廝們聽罷,立即住手,整齊的跟在方坤身後。
只是剛走了兩步,又聽到方坤不自在的咬牙低斥:“那張玄色的狐皮毯,給我帶上。”
“諾!”
秋日陽光暖融,溫度舒適宜人。
當經過層層審查,方坤終於走離了監獄的範圍,邁出最後一道昏暗的鐵門後,他不適應的眨了眨眼。
細長的眼睛在起初的迷茫與恍惚後,逐漸適應了門外的光線,恢復清明。
監牢外,在他意料之外、卻又在他意料之中的,他看到了貴重的梨花木馬車外,站著的他的小追求者——莊柏。
今日的莊柏身著一件月白長衫,慣常都是武將打扮的他,今日的這身月白長衫削弱了他身上慣有的凌厲與衝擊性,反而添上了幾許柔和。若不是清楚他那副單薄的身軀下蘊含的力量,說不定當真會將他認為是位文弱書生。
澄澈的暖色陽光披灑在他頎長清瘦的身上,仿若為他鍍上了一層曖昧而神秘的光輝,讓方坤本就心律失常的心跳,加速蹦躂起來。
察覺他的出現,莊柏淡粉色的唇瓣微微翹起,雖也是標誌性的痞氣,但不知為何,方坤卻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在大佛寺見面時,這雙唇瓣所翹起的挑逗弧度,與引申的曖昧含義。
方坤驀然耳後一紅,不自在的晃了晃了神,正對上莊柏那雙似笑非笑的瑞鳳眼。那雙慣常滴溜溜的黑色瞳仁中,蘊含了一汪秋水,深邃、平靜卻又包容,像是要將人溺斃其中一般,那一刻,他好似在其中看到了萬千星辰,聽到了心間驀然絢爛的花開的聲音。
方坤呼吸一滯,腳步頓住,面上依舊是清高自傲的冰冷神色,然而若細看,卻能發現他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