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的各處小酒館、麵攤、客棧中,都有了“莊統領情變瑞王,捨近求遠,決定求娶他的前未婚妻劉縣主”的各式傳聞。
對於無聊百姓們的八卦流言,莊柏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一邊落下棋子,堵住了莊茗的垂死掙扎,一邊嗤笑:“百姓們就是這樣無聊。我這次一未將他帶回府內,二沒有張羅著為他請太醫,三也沒有像上次一般貼身伺候,怎麼就對他有情了?!所以啊,大家只是想聽自己想聽到的,真相如何,是沒有人想去關心的。”
此時,已經初具風姿的小少年莊茗,看著自己被吃掉的小半邊棋子,抽痛的反嗤:“即便您將人帶回府裡、請太醫並貼身伺候又如何?現在還不是孤身一人單著,混到了兩人幾乎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莊柏瞅瞅嘴角,看著眼前少年不服輸的倔樣,笑眯眯再落下一子,吃掉莊茗的大片江山:“爹這是在教導你,沒有足夠本事時,不要不自量力的挑釁,那逞得不過是一時口頭之快。”
莊茗:“……”
站在一旁觀棋、被勒令不許說話的莊茂不滿嘟囔:“父親,您的棋藝怎麼這樣厲害啊。讓了我們六子,打敗我們竟還是這樣輕鬆,您就不能偶爾讓讓我們嘛。”已經年近的十歲的莊茂,近些年在莊柏有意識的控制飯量下,終於不再橫向發展,只是身材到底算不上勻稱,還是像一坨小胖球。
不高的個頭,富態的身板,眼睛眯成一條縫,再加上兩頰邊的小酒窩,往那裡一站就是一尊小彌勒佛,吃飯把他往飯桌上一放,看著就讓人多上幾分胃口。
只是近些年來,莊茗與莊茂之間的相處仍舊焦不離孟,親密無間,就連莊柏這種本就神經大條的人,都開始覺察出不對味來。
“哦,”莊柏可有可無的瞟他一眼,“淨想著投機取巧,今晚的晚飯省了。”
小胖墩將手中僅剩的半個糖餅緊了緊,勉力不讓唇上露出難過,逞強道:“哼,不吃就不吃。”
莊茗安撫的拍了拍莊茂的手背,繼續低頭沉思,半晌,艱難的再次落下一子,
這一次,莊柏用比方才更快的速度將莊茗的退步堵死,他垂頭掃了棋盤一眼,估計著以莊茗的棋力,待他想出對策時,午夜前是幾乎不可能了,於是道:“恩,你也好好想想吧,在你想出下一步應該怎樣走之前,今晚的晚飯也省了。”
此話剛落,就迎來莊茂的高聲哀嚎。
以前,每當莊茂受到處罰不許吃晚飯時,莊茗都會偷偷分予他飯食,也因此,當莊柏只是禁了他自己的飯食後,他雖不情願,卻並不慌張。但現在,如果連莊茗的晚飯都遙遙無期,那他這個易餓的胃可怎麼挺得過今晚這漫漫長夜。
莊柏一邊起身,一邊吩咐兩人身後的丫鬟小廝:“你們都給我守好了,誰也不許偷吃,聽到沒?”
眾人司空見慣的抿唇偷笑,行禮應諾,反正這種處罰兩人也不是第一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