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果然,見姜清婉沉默,薛明誠唇角微彎起一個自嘲的弧度。隨即他另外一隻手也伸過去握住了姜清婉的雙手。
力道比剛剛要大一些。但動作還是很小心,不會弄痛她。
“婉婉,”他輕嘆,“即便你再不願意,但我也肯定是要娶你的。不要怪我,也不要怕,這輩子我一定會好好的寵著你,讓你成為這世間最幸福的人。”
這是他對她的鄭重承諾。也希望她能放下對他的心房,接受他。
但姜清婉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就知道她在這件事上的意願壓根就不重要。
薛明誠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戀戀不捨的放下車簾,看綠羅和紅藥對他屈膝行過禮,掀簾子坐進馬車,這才吩咐車伕和侍衛好生的送姜清婉回永昌伯府。
車伕和侍衛都恭敬的應了下來。薛明誠站在原地,看著馬車漸漸駛遠,才垂下眼,有些眷戀的看著自己的手。
手掌心裡仿似還殘留了她手上的觸感。軟軟的,冰涼的。
回想這半日,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的搖頭輕笑。
這般急迫莽撞的人,好像都不是他自己一樣。不過能和她待在一起,只覺身在雲端一般,滿心皆是歡喜和圓滿。
雖然明知道她現在心裡很抗拒這門親事,但是無論如何,他還是想盡早將這門親事給定下來。更想早一點就將她娶回來。
就叫了管家過來,吩咐他去採買禮品,明日他便要帶著禮品去永昌伯府提親。
*
剛剛薛明誠在馬車旁跟姜清婉說的那番話綠羅和紅藥都聽到了。而且因為離得近,她們兩個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薛明誠在說那番話的時候一直在握著姜清婉的手。
兩個人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事,都覺得很震驚。
而且,薛明誠平時看起來都是很溫雅守禮的一個人,對著人的時候雖然面上帶著笑意,但也看得出來是不好親近的。可是剛剛,他竟然那般握著姜清婉的手,姿態近似做小伏低的說出那番話來。
直等馬車行駛出好長一段路,綠羅和紅藥還都沒有回過神來,只目光呆呆的望著姜清婉。
然後她們就發現,姜清婉面上的神情看起來很平靜。仿似剛剛被薛明誠握著手,深情表白的人壓根就不是她一般。
甚至在經過一家絲線鋪子的時候,她們還聽到姜清婉聲音很鎮定的在叫車伕停車。
她的吩咐車伕自然不敢不聽,忙將馬車靠在路邊停了上來。隨後就有個侍衛上前,隔著車簾子恭敬的問她有什麼吩咐。
姜清婉叫紅藥掀開車簾子告訴侍衛,說她要到旁邊的絲線鋪子裡買絲線。
姚氏有了姜長寧這個兒子,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但也將他當做自己的兒子一般來看待。連他貼身穿的兜肚都不要丫鬟插手,而是自己來繡。
昨兒姜清婉去留香園跟姚氏說話的時候,就聽姚氏說起有兩樣用來繡兜肚的絲線用完了。姜清婉記在心裡,所以剛剛看到外面的絲線鋪子,就想著要去配齊這兩樣絲線。
侍衛原還猶豫。國公爺吩咐他們要好生的護送姜清婉回永昌伯府,但這位三姑娘現在卻要中途下車去絲線鋪子買什麼絲線。
只是待要拒絕,轉念又想著,看剛剛國公爺的意思,這位三姑娘往後就是衛國公府的主母了,他們如何得罪的起?而且只是去絲線鋪子買個絲線的事而已,能花費多長時間?他們有六個侍衛在,還能出什麼事不成?
就恭恭敬敬的應了下來。叫車伕拿了馬凳子過來,看著丫鬟扶姜清婉下馬車,又走進旁側的絲線鋪子裡去。
姚氏缺的是一樣秋香色和一樣櫻草色絲線,進鋪子跟夥計說了,挑好了,付了銀子,交由紅藥拿著,姜清婉就轉過身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