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他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婉婉當年根本就沒有去找過他,也沒有回姜家。
那她去了哪裡?難道真如卞玉成所說,半路就遭遇了不測?
心中一股無法言說的恐慌猛然襲來,握著門框的手開始收緊。忽然聽到啪的一聲響,門框竟然是被他硬生生的掰下了一塊來。
木刺尖銳,扎傷了他的手掌心和虎口,立刻就有猩紅的鮮血冒了出來。
但他恍然不覺疼痛一般,一張臉煞白,全身發冷。
崔老太太看到他手上流下來的血很震驚,罵他:“你在發什麼混?”
就叫寶珠快去打水給侯爺清洗,再拿了止血的藥粉過來給侯爺上藥。
寶珠答應了一聲,轉過身急急忙忙的就去了。
崔老太太看著自己兒子一臉煞白,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那個女人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都已經過去九年了,還讓他忘卻不了。
這些年崔季陵的變化崔老太太都看在眼裡。原本是個話不多,笑容也不多,很沉默的人,和那個女人成婚之後笑容才漸漸的多了起來,人看著也漸漸的開朗起來。可自從那個女人走了,他就再沒有笑過了。性子看著也陰鬱乖戾了起來。
心裡不由的就有點懊悔起來。
當年總覺得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明明以前對她的話都很聽從,從來沒有違逆過她一件事的兒子,為了那個女人,竟然能做得出來跪在人家門前三天求親的事來。後來也不顧她的反對,執意要娶夜奔過來的那個女人。還為了能給那個女人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簡直就是傾盡所有。抄經書,到縣城裡擺攤賣畫作賣字這樣有辱斯文的事都做得出來。婚後那三年,為了那個女人,更是沒少頂撞過她。直至後來那個女人走了,他們母子兩個之間......
崔老太太長嘆了一聲。
若是當年不那樣的故意為難那個女人,想必她也不會走,崔季陵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聲音就較剛剛和緩了下來。不過帶著滿滿的疲憊:“那封信和那封休夫書也不是我發現的,是蘭兒拿過來給我看的。不過總是她寫的沒有錯。至於她離開之前異常的事,好好兒的,哪裡有那麼多異常的事?不就是自你上京之後,她一直鬱鬱寡歡的?就是後來,映萱見她整日不高興,邀她出去遊玩散心,她都不出去。那可是她的好姊妹。我看不過,說了她兩句,她才去。回來之後還雙眼紅紅的。肯定是因為我提過要你將映萱納妾的話,她跟映萱吵架了。有什麼好吵的?你們兩個都不同意的事,難道我還真能將映萱硬塞給你不成?再過了兩日,一日清早,蘭兒就拿了那封信和那封休夫書過來給我看。還說屋裡貴重的首飾和那些銀票都不見了。我看了信,才知道她走了的事。”
崔季陵心中一涼。
這些事他當年都不知道。
就看著崔老太太。縱容是燭光微弱,依然能看得清他眼中的憤怒和陰沉。
“當年為什麼不將這些事告訴我?”
“告訴你有什麼用?”崔老太太氣道,“當年你回來知道她走了,看到那封信和那封休夫書,你雙眼赤紅,整個人就跟癲狂了一般。若非我死命拉著,伺候她的那個丫鬟都要被你殺了。說沒有看好她,竟然讓她走了。再告訴你這些事,你又能如何?說不準那會兒她都已經到了雲州,跟她的成哥哥在一起了。你就算追過去,是要看著他們兩個過的幸福美滿?還是要去他們兩個的婚禮上喝一杯喜酒?”
這番話說的就很誅心了。崔季陵只覺得有刀子在心裡一刀刀的割著他一樣,痛的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若她真的平平安安的到了卞玉成的身邊也就罷了,但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