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她做的所有事,心中既覺得羞恥,又覺得氣惱。最後忍不住就將手中拿的碧玉簪子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碧玉原本就是很脆的東西,哪裡經得起她這樣用力的扔擲?只聽得一聲脆響,這支碧玉簪子立刻就斷成了好幾截。
屋子裡的丫鬟見了,都嚇了一大跳。一個個都屏息靜氣的站著,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好一會兒,孫映萱才勉強將心裡的那股子羞恥和氣惱的感覺壓下去,喝命旁邊的丫鬟:“你們都是死人?還不快過來伺候我梳妝?”
丫鬟答應了一聲,走過來戰戰兢兢的繼續給她梳妝。
孫映萱心裡其實是很在意自己已經二十七歲了的這個事的,所以用的粉都是上好的珍珠粉。抹到臉上很細膩,很白。再在兩頰淡淡的打上一層胭脂,整張容顏便如春日枝頭盛放的桃花一樣鮮妍。
她看著銅鏡裡面上過妝的自己,點了點頭,覺得很滿意。
但忽然就想起前幾日在靖寧侯府看到姜清婉的場景。
十四歲的姑娘,水靈靈的,嫩的仿似一掐就能掐出水來一般。面板也很白皙,雙頰是很健康的紅暈,唇色如玫瑰花瓣一般,看著就很嬌嫩。
她甚至都沒有上妝,是素顏。而自己現在抹了珍珠粉,擦了胭脂,都達不到她那個樣子。
孫映萱就覺得心裡很不舒服起來。
這個姜清婉,果然跟那個姜清婉一樣的令人討厭。
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口氣,孫映萱這才帶著丫鬟,轉過身往屋外走。
外面已經有馬車在等候著了。孫映萱坐上馬車,吩咐車伕趕車去皇宮。
一早兒已經叫人報了進去,所以等她到宮門口的時候,張公公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對她行了禮,張公公這才領著她進宮,往永壽宮的方向走。
孫映萱心中明白,為避嫌,崔華蘭以前很少叫她進宮,現在叫她過來,肯定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
既然如此,她自然也不能白進這趟皇宮。肯定是要撈點什麼好處的。
於是等進了永壽宮的正殿,對崔華蘭行了禮,寒暄了兩句,她就直奔主題:“敢問娘娘叫臣女過來,是有什麼話要跟臣女說?”
她心裡不大看得起崔華蘭,覺得她是個蠢笨的人。若非皇上和太后忌憚崔季陵手中的權勢,輪得到她這個蠢貨來做中宮皇后?說到底還是命好。
崔華蘭叫殿裡的宮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了一個心腹的宮女在殿裡伺候,然後就跟她說了前兩日崔季陵進宮來見她的事。
“......我看我大哥的那個意思,仿似都有些活夠了。他竟然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你是時常能見到他的,我就想問問,你可有什麼法子,能鼓勵我大哥振作起來?”
崔華蘭在孫映萱面前倒也不託大。畢竟當年的事,她也是摻和了的。也害怕孫映萱會將那件事說出來,到時她大哥知道,絕對不會饒恕她。
所以以前她也很少見孫映萱。自然是因為心裡有鬼的原因。
孫映萱聽了她說的這番話,心中一怔。過後就覺得氣苦起來。
沒想到崔季陵為了那個女人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現在明明已經是權傾朝野的大都督了,要什麼有什麼,有多少人豔羨?但他竟然都開始厭世了。
那個女人對他而言就真的那樣重要?重要的他連命都可以不在乎?
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的捏著袖口,面上的神色都有些變了:“我能有什麼法子?我雖然很想關心他,但他對我從來都很冷淡,話都不想跟我說一句。他若真的不想活了,我去勸他,他會聽?只怕若我說的多了,他還能先殺了我。我倒要死在他前面。”
她也實在是心中氣的狠了,所以就忘了崔華蘭現在的身份,氣沖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