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痛的悶哼一聲,口中又有猩紅的鮮血溢位。
不過與這疼痛相比,更重要的是,崔季陵怎麼會知道這些事?而且還知道的這樣清楚?
難道是他逼問了崔華蘭?而崔華蘭那個蠢貨到底還是扛不住,就將當年的所有事都對他和盤托出了?
映萱不敢確定。所以她並沒有立刻就全都承認她自己的這些罪行,而是忍著胸口的劇痛,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麼,怎麼會跟人說我腹中有你的孩子?我怎麼會傻到用這樣的事來抹黑自己的名聲?”
“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崔季陵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中的不屑清晰可見,“不過我現在過來見你也不是為了跟你求證當年的事。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你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下場。”
孫映萱的面色立刻就變了。
崔季陵的這個意思,就是壓根不聽她的話,直接給她定罪了?
他會怎麼處置她?
想起他對姜清婉的深情,還有他那夜說的將她父親鞭屍,剖腹挖心,割下頭顱的殘忍手段......
孫映萱的面色止不住的開始發白,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攥了起來。
她不想死,她想活著。
崔季陵好像看中了她心中所想,嘲諷一笑:“你放心,我沒打算現在就要你的命。”
孫映萱還來不及舒口氣,就聽到崔季陵的聲音:“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活著。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都清清楚楚,零零碎碎的活著受罪。”
孫映萱的臉上刷的一下子就全都白了。
剛剛的故作鎮定這會兒已經全都沒有了,她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打算怎麼對付我?”
崔季陵微側了側頭看她。雋雅的面容隱在陰影中,看的不甚清楚。唯有一雙眼,寒意森森,倒是清晰可見。
像孫映萱這樣自私自利,連禽獸都不如的人,想必這世上也沒有她真心以待的人或物。若不然,他定會一一的找來,在她面前一一的毀給她看。
她所在乎的人,只有她自己。
不過沒有關係,那就用她最害怕的東西來折磨她。
這是一種最直白,也最有效的折磨。
“我記得婉婉以前曾對我提起過,你生平最怕一樣東西。”
聽到這裡,孫映萱的面色已經跟她背靠著的牆壁一樣,非但發白,還發灰了。整個人更是抑制不住的發起抖來。
崔季陵看在眼中,繼續慢慢的往下說了下去:“是蛇。你最害怕的東西,是蛇。”
孫映萱胸腔裡的一顆心開始咚咚咚的跳了起來。
她小的時候曾經被蛇咬過。雖然是一條無毒的蛇,但也足夠讓年幼的她留下心理陰影了。從那之後,非但是看到這樣東西,就是聽到有人提到這個字,她都會全身發抖。
“你還是殺了我吧。”她閉上雙眼,語氣中帶了絲乞求。
崔季陵這一招實在是太狠毒了。若讓她日日與蛇待在一起,她寧願現在就死。
但崔季陵不會給她這個想死的機會:“死太便宜你了。婉婉那幾年中因你所受的罪,我要你活著,百倍千倍的償還回來。”
想到姜清婉那幾年受的罪,他雙眼禁不住的又猩紅起來。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如同從齒縫中蹦出來的一般。
可以想象他說這番話時內心是何等的憤怒。
“她受的那些罪為什麼只怪我一個人?”孫映萱剛剛雖然閉上了雙眼,但她還是忍不住的順著崔季陵的話想象了一下自己往後天天與蛇待在一起的日子,於是她終於開始崩潰。
“你只會怪我。難道你自己就一點過錯都沒有?”她睜開雙眼看著崔季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