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侍衛把守酒樓門口,不放人進出。剛剛還縱馬鬧市行兇傷人。大都督就不怕御史彈劾?”
若剛剛姜清婉被崔季陵的車馬給傷到,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崔季陵自然不懼會不會有御史彈劾他。說起來他現在對什麼事都懶得放在心上。所以他也沒有要跟薛明誠解釋他剛剛路上遇襲,所以馬匹才會發狂,隨身侍衛也比平常更警覺的意思,只是側了側身,讓卞玉成先下樓梯。
既然婉婉心中視卞玉成為兄長,他也願意視卞玉成為兄長。
卞玉成看他一眼。
在雲州的時候他就看崔季陵不慣,其實即便現在他也看崔季陵不慣。總覺得他這個人沉悶寡言,偏偏又孤傲的很,好多事都寧願悶在心裡也不對人說。哪怕旁人會因此誤解他。
簡直就是個悶葫蘆。也不知道婉婉那樣活潑的性子如何會看上這個人,還對他死心塌地。
不過就算再如何的看不慣,這個人也是婉婉的丈夫。就容不得旁人在他面前這般的說他。
他也沒有推辭,抬腳就先行下了樓梯。崔季陵隨後也下來了。
薛明誠看到,難免心中驚訝。
這兩個人,論起官位來,崔季陵是正一品的大都督,而卞玉成只是個正三品的工部右侍郎,而且崔季陵還是靖寧侯,但是剛剛崔季陵竟然側身讓卞玉成先行,而卞玉成竟然沒有推辭......
他們兩個人難道以前曾相識?且關係絕對不一般。
可他明明記得,有一次耳聽到工部的幾個同僚談論起崔季陵來,都說他戰無不勝,卞玉成可是在一旁嗤之以鼻的。
姜清婉這時也注意到崔季陵對卞玉成的謙讓,心中也很驚訝。
而更讓他驚訝的是,崔季陵的左邊臉頰上的傷。
剛剛崔季陵的臉上明明還是好好的,現在卻有了這些傷。那隻能是......
卞玉成為什麼要打他?而崔季陵竟然不躲?她不信崔季陵若真的有心要躲會躲不過去。
崔季陵有察覺到姜清婉看他的目光,不過他並沒有轉過頭看她。
剛剛卞玉成說的那番話言猶在耳。甚至連他自己都在反思,是不是真的因為這個小姑娘跟婉婉有同樣名姓的緣故,所以他才會一直刻意的留意她?而留意的多了,只怕忍不住的就會覺得她好些方面跟婉婉相似。
所以就刻意的想要跟她疏遠。非但沒有轉過頭看她,反而側頭去看窗外的一株柳樹。
已經是初冬的時節了,柳樹上的葉子雖然還沒有落盡,但看著也是無精打采的,顏色也不青翠了。
卞玉成這時已經上前去跟薛明誠見禮,稱呼他國公爺。待見過禮,直起身來的時候他就說道:“剛剛大都督在路上遇襲,馬匹中毒發狂,這才會控制不住,在鬧市奔走。所幸並沒有傷到一人。便是門口的這些侍衛,也是下官和大都督在裡面說話,不放心姜姑娘,拙荊和小女在樓下大堂,這才請了大都督的侍衛在樓下守衛。若有衝撞國公爺的地方,都是下官的不是。還請國公爺見諒。”
一番話說的極是光明磊落。但對崔季陵的維護之意也很明顯。
崔季陵訝異的望著他。
沒想到他竟然會維護自己。不過他怎會讓卞玉成出面擔下這些罪名?便要開口說話。
卻被卞玉成眼尖給看到了,伸手一拉他的衣袖。
卞玉成知道現在崔季陵和薛明誠分屬兩黨,若這會兒因著這點事正面扛上可就不太好了。而且崔季陵位高權重,只怕有許多人在背後盯著他。若是讓他因著這件事真的被御史彈劾可就大不值了。
倒不如將侍衛衝撞薛明誠的罪名落到他的頭上來。
薛明誠雙眼微眯,目光掃過他們二人,帶著疑惑的問道:“趙侍郎和大都督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