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梁國強大、穩定,處於盛世之中,而不是崩壞、腐朽的王朝。
這樣的國家,精通其律法,很多時候可以避免麻煩事情,而且律法本身就是一把利刃。
律法用好了,攜大義,持法理,可無形殺人!
所以楚河在近幾日,把所有的法令律令都熟記下來,反正樑國法令看起來種類多,但實際上每一種也就幾條十幾條而已。
此時一連串說出來,把錢萬軍懟的啞口無言。
他身為侯爵,又身具高等聖族血脈,平時基本無視律法,哪裡有誰敢在他面前細數律法,定他之罪?
就算是他有罪,只要他處理了首尾,不至於讓影響擴大,同時象徵性的給朝廷一點禮捐,就可以掩蓋過去。
禮捐,一種專門為大貴族設立的特權。
這讓大貴族用錢就可以解決大多數事情。
不過,禮捐之類的事情,平時也都是下人們去做,錢萬軍根本不關注。
他只需要肆意妄為便可!
比如今天殺了個平民女子,他完全不認為這是罪。
被連環指責,但偏偏對方說的有條有理,頓時,一種文盲的憤怒從錢萬軍腦子裡冒出來。
他臉色發紅,臉上黑毛又開始滋生。
“牙尖嘴利!楚河,你在找死!”
謝寧在旁邊,看到這一幕,心中的緊張感放鬆。
剛剛他聽到錢萬軍要饒恕楚河的時候,心中頓時恐懼,但現在看到楚河與錢萬軍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才心中放鬆下來。
只需要等錢萬軍動手,他便一起出手。
其實他與楚河沒有什麼矛盾,但他如果不對楚河出手,他就要被錢萬軍等氏族對付,
光一個錢萬軍,就不是他能夠對抗的,這廝先天三重,卻是個上等血脈,血脈激發之後,展示出獸形,實力堪比一般先天四重、五重的武者。
這傢伙,一個人就足以橫掃謝寧、還有他手底下的六個分衛。
更何況在錢萬軍這個蠢貨的背後,還有眾多大貴族、大官員的支援。
謝寧的目光,忍不住看向端木善業旁邊的黑袍人。
這位,他雖然沒見過,但一定是河東州某位大官員的門客!
謝寧看向楚河,心道:
“楚河啊楚河,怪就怪你單人就敢來河東州赴任,而且直接當面打退了六扇門的玉捕,絲毫沒有低調的意思,展露的鋒芒過盛。
這裡,可不是巡查司的地盤。”
而坐在左側的楚河,卻是自顧自的飲了一杯茶之後,又對著已經發怒的破風侯錢萬軍說道:
“當面威脅朝廷正五品官員的性命,觸犯《刑令》第一條。
按律,上至公卿,下至百姓,調查屬實,全部問斬!
破風侯,本官調查清楚,事實證據確鑿,你可認罪?”
這平淡的話語,徹底惹惱了錢萬軍,他站起來。
“啊!”
渾身血肉膨脹,擠破衣衫,一根根黑毛猶如鋼針伸出來,滿嘴牙齒不斷生長成尖牙,小小的眼睛變紅,整個人真的變成了一隻咆哮的巨熊。
嘭!
錢萬軍腳下的地板,身後的椅子,面前的桌子都被碾壓的炸開。
那巨大的黑色身軀,攜帶著狂暴的腥風,往楚河衝去。
轟!
洶湧的氣浪炸開!
像發生爆炸一樣,衝擊波就將楚河周圍的椅子打碎後,激盪起一陣陣沙礫塵土。
但在場所有人,都是修為高深的武者。
即使這樣的衝擊波下,他們依然能夠睜開眼睛,看清楚交手的情況。
但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