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沉默地看了他半晌,挎上揹包走向教室門。沈徹剛轉向落地鏡,就聽見秦修停在門口對他道:“……沈徹,還不夠嗎?”
沈同學丈二和尚地回頭,什麼意思?翻譯不過來啊。感覺外面已經有細細的雨絲飄進來了,他皺皺眉:“你帶傘了嗎?已經開始飄雨了。”
秦修盯著轉身走到窗戶旁,伸長手臂去檢視雨勢的捲毛青年,表情僵硬了很久,終於不再說什麼,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秦修剛走了沒過十分鐘,雨就開始落下來了。機車不會被塞車,沈徹心想十幾分鍾應該夠秦修趕到市區內的大部分目的地了。他正對著鏡子找感覺,忽然眼角白光一閃,帶著耳塞都能聽到震耳欲聾的霹靂聲。
剛剛還是淅淅瀝瀝綿密的小雨,這會兒已經儼然是瓢潑大雨。沈徹沉了口氣,他沒帶傘,照這個樣子,只有耐心練舞等到雨停了。
逸夫樓頗有歷史,什麼都缺從來不缺怪談,一想到自己一個人待在深夜空曠的教學樓裡,外面又是雷聲大作迴音穿牆,沈徹也開始覺得有點瘮人,偏偏這雨不見頹勢,大雨潑進窗戶,他走過去想把窗戶關上,這一探身出去,忽然看見樓下停車棚下一道眼熟的影子。
流線型的重機車孤零零地停在車棚下,沈徹心說不會吧,遠方電光悄然一閃,沈徹確鑿無疑地看見了紅白藍的戰斧美人。
車子是停在那兒,附近卻都沒見車主人。正打算給秦修撥去手機,通話還沒接通手機就因為電量不足自動關閉了。沈徹呆坐在地板上,搞不清是個什麼狀況,左想右想覺得不安心,趕緊離開教室順著黑乎乎的樓梯道一路摸到底樓,然後才醍醐灌頂。
我靠!門怎麼鎖上了?!
趴在玻璃大門上眼巴巴地瞅著門外的安全鎖,沈徹才猛然想起這會兒都八點過了,人家肯定是要鎖門的啊。可是難道沒注意到樓上還有燈光嗎?不過轉念一想,他練舞那間形體教室跟大門不在一個方向,可能人家也沒料到他會一口氣練到這麼晚。
從這個方向能更清楚地看到那輛海魂色s1000rr,沈徹不得不接受這個可怕的事實,因為好心來幫自己送快遞,秦修也被困在逸夫樓裡了。
可是他人呢?
他走到中央天井,探出腦袋頂著嘩嘩的大雨朝森嚴恐怖的大樓上望,逸夫樓一共八層,除了他練舞那間教室亮著燈光,其餘地方一片漆黑,秦修能去哪兒?
他摸黑上樓,一層樓一層樓地喊,除了自己的迴音和大雨聲,什麼也沒聽見。
回到五樓,去形體教室一看,還是沒人。沈徹站在教室門口,百思不得其解,沒道理秦修要大半夜跟他玩捉迷藏啊?要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