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他累了的時候稍微坐一下,不過行頭是不能摘的,幹過這一行的都知道。所以人們有時候也會看見這隻肥碩的企鵝一屁股坐在花臺邊,託著大腦袋作沉思狀,或是大字狀癱在長椅上。有一次實在太疲倦了,沈企鵝在椅子上癱著癱著一不小心居然睡了過去,迷迷糊糊感到有人趴在自己身上,沈徹睜開眼,赫然看清抱著自己正對著朋友的鏡頭擺pose的女生,嚇得一蹦三尺高。兩個女生倒是大方,拍完照嘻嘻哈哈調戲完企鵝就揮揮手拜拜了。
這天沈徹已經在一號街來回走了五圈,手裡的氣球都送完了,傳單也分發得差不多,就在樹下坐下來想稍微歇會兒。頭太大太重,必須得用兩隻手託著。這時有一群高中生打扮的男生從身前走過,沈徹無意間聽見他們的交談:“那寶馬機車看起來很酷啊,什麼型號?”
“bw戰斧!看前車燈就知道了,這車酷爆了!”
“就是顏色太花哨……”
“你懂什麼?1000的排量,要的就是這種公路賽車的範兒!”
沈徹豎起耳朵抬起頭,bw戰斧,這車名現在在他腦海裡都快成秦修的代名詞了。不過不會這麼巧吧?起身往高中生來時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酒吧街,果然一眼就看見路邊停靠的無比惹眼的海魂系寶馬重機。
沈徹有些不敢置信,茫茫然朝bw重機走去。適時另一輛日系摩托車正緩緩準備停靠在海魂重機後方,車主愣愣地看著前方肥碩的企鵝在漂亮的德系重機上這裡摸摸,那裡拍拍,動作十分之猥瑣。
日系摩托車車主頓時生出了“它會對著它撒尿”的恐怖的閃念,駕著愛車飛也似的退散了。沈徹小心繞到寶馬重機後,心中默唸著“不會的不會的哪能這麼巧呢”,然後猛地一低頭看向車牌號——
公仔手裡的傳單刺啦啦飄了一地。
沈徹花了不少的力氣將傳單撿回來,抱著傳單轉身打量酒吧街,這一望,居然就望見某一米八五的發光體從對面街道一角施施然走過來。
穿著白色連帽衛衣和水洗白窄版牛仔褲的秦修完全就是為殺菲林而存在的啊,懷裡的傳單差點又要飛,沈徹眼明手快地伸出小翅膀,卻忽然看見秦修往他的方向看過來。
沈同學渾身一僵,一輛suv駛過,傳單又呼啦飛到半空,他撲騰了兩下翅膀也沒夠著。不過秦修倒是很快移開了目光,沿街邊走邊抬頭四顧,看樣子是約了人?沈徹才想起自己眼下這個裝扮秦修不可能認得出來,心頭的石頭剛落地,就見馬路對面,有個男人從身後拍住了秦修。
那男人穿著不俗,年紀輕輕,單耳還戴著耳釘,看上去像個敗家二世祖,沈徹不禁在心中吐槽難道這就是約秦修出來見面的人,可多觀察了一會兒就發覺有問題。
秦修和對方沒說兩句話就冷冷地別開了肩膀,“給本大爺有多遠滾多遠”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男人卻死皮賴臉地繞過來擋在秦修的去路前。
“你反正也是一個人,大家玩玩嘛~~”
秦修看一眼擋在身前的二世祖,慍怒道:“讓開。”
“假矜持什麼,這裡是gay吧一條街,”男人嬉皮笑臉道,明明比秦修矮了大半個頭,還不要命地將身體貼過去,“我剛剛看你好久了,你在這兒晃來晃去,不就是想釣凱子?”
“釣凱子”三個字森森地觸到了秦修的逆鱗,眼神瞬間一冷:“你不打算讓開是吧。”
男人被那呼啦全開的魔王氣場怔了怔,不過也許是受到下半身老二的鼓舞,依然勇往直前:“我不捨得讓……”話還沒說完,就感到身子被從側面大力一擠,隨即一張傳單硬生生塞到他手上。
男人瞪大眼看著在自己眼前手舞足蹈的肥碩企鵝,又看了看手裡的兒童攝影店傳單,將單子嫌惡地一丟:“老子還沒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