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監聽耳麥,沈徹依樣照辦,人還很舒服地靠在鋼琴上,jan清楚地看到秦修一巴掌呼在他背上,捲毛青年才揉著背一臉無辜地站直了。
這特麼哪裡是演唱會,這特麼妥妥就是馬戲團啊!王牌經紀人覺得自己快要內傷了。
鋼琴前奏響起,恬靜得像是聖誕夜裡開啟的八音盒,場子裡嘩啦安靜下來。jan總算找到一點正經演唱會的感覺,當沈徹唱出第一句,他才認出這旋律依稀耳熟,只記得是首英文老歌,卻說不出名字。
捲毛青年兩手握著麥克風,聲音既不磁性又不婉轉,但那份青澀和小心卻意外的扣人心絃。
wheniwassall,andchristastreesweretall,當我還很小的時候,當聖誕樹還很高的時候weedtolovewhileothersedy別人都在玩耍,我們卻已經相愛don&039;taskwhy,buttihaspassedby,別問我為什麼會物是人非,你知道時間會帶走一切oneelseovedfrofaraway有一天,來自遠方的某個人來到了我們之間。
沈徹太謙虛了,這首歌他唱得很好,jan甚至聽懂了每一句歌詞。他們手上沒有歌單,他轉頭問安嘉冕:“這好像是國外電影裡的歌,叫什麼名字來著?”
安嘉冕沒有動靜,超大墨鏡上映著孤單的舞臺追光,他差點都以為他站著睡著了,半晌,才聽到安嘉冕一聲“我不知道”。
jan有點意外,不是因為安嘉冕不知道歌名,而是安影帝整場下來一言不發流氓也不耍一下的狀態很不正常。說是來放鬆找樂子的,但他看不出來他哪裡有放鬆,哪裡找到了樂子。
wheniwassall,andchristastreesweretall,當我還很小的時候,當聖誕樹還很高的時候……
dododododododododo
安嘉冕沉默地望著那一注白光中的人影。jan的記憶是靠譜的,電影的名字叫《兩小無猜》,看這部電影時沈徹才十四歲,屬於對一切藝術還“懂個p”的年紀。他在沙發上看影碟,沈徹在廚房裡找東西吃,直到電影插曲響起。
“什麼歌?很好聽啊。”嚓嚓嚓啃著西瓜的噪音傳來。
你懂個p。“是beees的firstofay”
“五一勞動節?好怪的名字。”
你懂個p。“我想應該翻譯成《五月的第一天》比較妥當。”
“嗯,還是哥翻譯得好!”
那當然,你懂個p。
捲毛少年拿著西瓜在他身邊坐下,居然還安安分分跟他看了一會兒電影,不過一到放插曲的部分就按捺不住地跟著哼。啦啦啦啦sall,啦啦啦啦tall,啦啦啦啦love,啦啦啦啦py,沒一句唱得完整的。本來沉浸在劇情裡的傷感都被這狗啃般的歌聲衝到下水道去了,安嘉冕恨不能把那塊西瓜皮塞到這傢伙嘴裡。
捲毛少年居然還很無恥地回了他一個大大的笑。笑得就跟那一彎西瓜皮一樣,到底得活得多沒心沒肺沒藝術細胞才能笑得這麼後現代。
“這電影好看嗎?”少年盯著螢幕裡的男女主角。
“還不錯。”說完瞄一眼身邊的犬系少年,對方果然一副“那我要認真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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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的沈徹基本沒一點自己的判斷力,什麼東西都是唯他馬首是瞻,他有時候也經常這樣整沈徹,比如把《地球戰場》這樣的史詩級爛片推薦給沈徹,沈少年看一晚能在沙發上看睡著了,當然也有失策的時候,比如他很不屑的好萊塢垃圾大片《異形大戰鐵血戰士》,沈徹那二貨居然能看得津津有味。
“艾瑪安嘉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