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血洗劇場,而是要和警方交換人質,大約警方手裡握有他們很重要的同伴。對峙進行到現在,恐怖分子當中也有不少人打起哈欠,頭目男子開始沒耐心了,揚言警方再拖延時間不給明確的回覆,就要每過一小時殺一名人質,全場驀地緊張起來,所有人都低著頭,生怕被頭目瞄到自己。
警方還在外面喊話,說已經在和負責人聯絡了,頭目男對著手機不耐煩地道:“我要直接和負責人聯絡!否則,”說著一把拉起手邊一名白人男子,“五分鐘以後你們就等著去向死者家屬交代吧!”
對方的情緒已經處在暴走的邊緣,似乎隨時都有扣動扳機的可能,沈徹也低下頭不敢再看,就在這時,槍聲突然響起!
沈徹以為那名白人男子果真被殺了,然而槍聲不止響了一下,舞臺上的燈啪啪接二連三地暗下來,劇院裡倏地一片漆黑,只有戰術手電的白光晃來晃去,沈徹還丈二和尚,一旁的法斯賓德已經一把將他按倒在舞臺上。
騷動持續了不到五分鐘就塵埃落定,黑暗中除了戰術手電的燈光,還能聽見鼻音和捲舌音濃重的流利美語。
“clear!”“is anybody hurt?”
沈徹在手電光中看到了身後有swat字樣的武裝特警,劇院裡所有觀眾激動難耐地站起來:“oh god!”“thank goodness!”
結束了,沈徹如釋重負,他還活著。
沈徹找回了手環和護照,現場又是血腥又是屍體,一片混亂,他也不好再去找其它東西,順著人流走出劇院。
首演當天是平安夜,走出來時,天還是黑的,但是已經是聖誕節了。
天空在飄雪,劇院外烏壓壓的都是人,除了警方和醫護人員,更多的是焦急等待的親朋好友。沈徹看著四周圍擁抱著喜極而泣的家人和情侶,他只穿著單薄的演出服,在這個異國他鄉的街頭,忽然就覺得無比孤獨。
人們呼喚著親人愛人的名字,恍惚中他好像也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然後驀地站住腳步。
是沈徹,有人在叫他沈徹,而不是沈帕登!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循著那焦急的聲音回過頭,人群熙熙攘攘,但他還是看見了,那道鶴立雞群的俊逸身影從擁擠的人群中擠出來。
沈徹紅著眼眶看著同樣穿得很單薄的秦修,飛奔過去將對方緊緊抱住。
“你怎麼腫成這樣?!”秦修氣鼓鼓的聲音響在他耳邊,蓋過了聖誕夜的喧囂,“你被人打了?!為什麼人家不打別人就打你?!”
“把藥吃了!”沈徹把水杯和藥遞給秦修,又麻利地從床下翻出行李箱,挑了最厚的一件羽絨服給秦修披上。